酒坊伙计和侯府下人,可是有着很大区别的。

    寻常工人只拿酬劳,生老病死都与主家无关。而侯府下人虽受制于侯府,却也能得侯府庇佑。

    背靠大树好乘凉,谁也不愿失去侯府这座靠山。

    “自是侯府中人,同府中下人一样,都由锦夫人统管。”姜舒提醒他们主子是谁的同时,也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自打将掌家权交给程锦初起,她便不欲再插手,今晚若非沈长泽恳求,她也不会管。

    “谢夫人,谢侯爷,谢锦夫人。”下人们半喜半忧。

    喜得是能留在侯府,忧的是要在程锦初手下讨生活。

    解决了众人去留的问题,姜舒又命人好生安葬刘婆子,一切费用由她出。

    “谢夫人。”同刘婆子交好张婆子,红着眼谢恩。

    “还是舒儿会理家。”沈母拍着姜舒的手,长舒了一口气。

    经此一事,她更依赖姜舒,打心底里觉得侯府离不开姜舒。

    “都是这些年母亲同祖母教的好。”姜舒谦逊有礼,毫不居功。

    沈母听的十分满意,拉着姜舒的手边走边闲话。

    走在后面的程锦初,看着姜舒的背影心中犹如烈火烹油般难受。

    从头到尾姜舒没有说过她半句不妥,但众人的态度已然表明了一切,足以令她羞愤无颜。

    今夜的事让她明白,侯府众人的心她抓不住,沈母的心也抓不住,她唯一能抓住的,只有沈长泽。

    “夫君。”程锦初扭头扑进沈长泽怀里,低低啜泣。

    沈长泽将她抱在怀里抚慰,目光却追随着姜舒远去。直到姜舒的身影没入夜色再也瞧不见,他才不舍的收回。

    “夫君,我是不是很没用?一点小事儿都做不好。”程锦初自责抽噎,哭的伤心欲绝。

    沈长泽耐着性子温声安抚:“不怪你,你从未处理过内宅事务才会如此,往后遇事多请教母亲和姜舒,便不会再出差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