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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一同看完这聘书的妇人们都安静下来,并有些困惑与不解地互相看了眼。

    这聘书怎么写的有些怪?她们不太看得懂。况且,将死字放在里面,会不会显得不吉利了些?

    倒是吴娘子率先反应过来,笑着圆场道:“殷先生不愧是读书人,写的聘书也这么......与众不同,想必是直抒胸臆,喜欢极了你。”

    妇人们立即点头称是,也跟着夸赞了几句。

    而唐玉斐一时没有言语,神色有些怔怔然。

    指腹轻轻在清隽凌厉的字迹上抚过,她逐字逐句地将这封聘书再看了一遍,仿佛能透过这早已干透的笔墨见到殷不疑一笔一笔写下它们时的模样。

    这聘书,唯有他们二人能看懂。

    一字一句,是请愿,也是不留余地的天道誓言,他自愿将他的魂、他的命、他的道都给她。

    这是否也算聘礼的一部分呢?

    见唐玉斐不说话,吴娘子还担心她是不满意这聘书,却见唐玉斐已将聘书放到一旁,面上带着欣悦的笑容,轻声说道:“看看聘礼吧。”

    跟着送来的是一个木箱和一个不大的锦盒,唐玉斐先打开锦盒,看到了里面躺着的房契和两块玉佩。玉佩正是殷不疑和她曾经戴着的通信玉牌,如今又被他赎回来重新给她了。

    盒里还有许多归类包好的新鲜药种,不贵重,但却是她喜欢的。

    唐玉斐仔细收好锦盒,又去开木箱子,这里面放着的应该就是她的婚服和头面了。

    她将箱内大红色的婚服取出,起身展开。

    站在身旁的吴娘子忍不住呀了一声,其余妇人们也都个个睁大了眼睛。

    连唐玉斐也愣了愣,这婚服,大不相同了。

    火红柔软的裙面用金线绣上了绵延群山,用银线绣上了浩瀚川海。这山海绣纹从胸口绵延至腰际,腰身像被流水环绕,盈盈一握,还缀着许多晶莹圆'润的珍珠,走动时浪花起伏,如闻涛声。

    不仅如此,山上还有缥缈云烟,其间是翱翔的鹏鸟,海中还有逍遥自在的灵鲲。一针一线,竟都被绣的栩栩如生,极具灵性,使得原本略显单调的婚服光彩耀人,叫人喜欢的挪不开眼睛。

    这些......该不会是殷不疑自己绣上去的吧?唐玉斐惊愕不已,原来他每天待在书房里是在给她绣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