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骤然静了下来。

    前排开车的齐特助立马将中间的挡板升起来,不去听先生太太的感情私事儿。其实,他觉得先生最近一段时间很反常,这种反常是从阿阳少爷中枪之后出现的。先是跟宋医生吵架,把宋医生气得直接回了伦敦,说是断绝关系再也不来往了。现在又跟太太闹矛盾,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在齐特助印象里,先生对太太一直都呵护有加,关怀备至。

    很多时候太太随口提的一句话,先生都会放进心里,尽可能地将她的期许变成现实,做成礼物送给她。

    下个月就是古老的七夕节。

    先生很早之前就在准备情人节的礼物,他让人设计了一款小兔子的胸针,那个兔子上的粉色碎钻都是他亲手镶嵌上去的。齐特助记得他做好那天,来回看了胸针好几遍,还拿给他看,让他瞧瞧哪里有瑕疵。

    怎么会有瑕疵呢?

    用心做出来的东西都是完美无瑕的,论工艺是比不上正儿八经的镶钻师傅,但那情深的心意足够补全所有的缺漏。

    还有这只DIY的小玩偶兔子,以及那盒子里装的十二件小衣服?好像是这个数,齐特助没去数,只是看先生私下准备的时候,瞥了那么一眼。

    那些漂亮的小衣服先生是做不出来。

    他也放弃了。

    最后只与绣人师傅学了一下针线的发卡,先生做了好几个,只有一个勉强能入眼,他就给别在玩偶小兔子的耳朵上。

    这些东西原本都是打算七夕情人节的时候送给太太,不知为何提前送了。前几天将胸针送给了太太,今晚又把这个玩偶给了太太。

    彼时。

    后排座椅。

    车内没有开灯,仅有窗外的路灯灯光偶尔飘落进来。

    林浅看不清傅聿川隐没在夜色中的神情,迟迟没听见他的回话,她扬在唇角那抹牵强的笑容也变得生硬了。她重新笑起来,故作轻松:“我前几天在医院,不小心听见你和宋医生的对话了。其实我知道了答案,你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两年前嫁给你的不是我,是其他人,你也会这般待对方。”

    “偷听墙角怎么的也不算光明正大,所以我就想再问你一遍,听你亲口说一次。你不用有压力,也无需编造谎言。这段婚姻本来就没有感情基础,丈夫这个角色你已经做得比99%的人都要好了。”

    “所以,是在对我负责吗?”

    她再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