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就是整个社会戒掉偶像崇拜,回归枯燥又困难的博弈规则细节梳理上来。坦诚朝廷是百姓的次优解。但这个很难的。毕竟一个社会大多数都是没有天赋的,这些人只能通过取悦真神翻身。一旦社会戒掉偶像,也意味着多数人一招翻身的机会没了。当这些人一旦意识到自己一辈子都只能是一个普通人时该多绝望。这些人以前长期处在真神社会的底层,现在又失去了机会与希望,自然知道普通人的日子有多风雨飘摇,如何不愤怒?

    所以这里也得补充一点,在一个没有真神的社会,一定要对多数百姓好一点。他们虽然知道自己失去了机会,但起码日子过得去。天才总是随机的,完全可以等下一代看看运气。一旦缺少必要的补偿,他们自然会凝聚新的真神来打破不利于自身的博弈规则。

    当然还有一点是,社会评价的价值的体系可以多元一点,当百姓意识到可以有很多条路成功时,自然觉得机会多了一些。即使试了360行还没成功,但那时一定老了,自然也没多大风险了。”

    “当法兰西的对手比法兰西落后,还不得不陷入造神——神灭——造新神——新神灭”的循环中时,怎么可能超越法兰西呢?可以的话,甚至你们还可以透露一些先发展的经验教训给对手,让他们作为塑造人中神的实证。等他们上下对人中神形成路径依赖,便再难戒掉。等到其发展到需要自己去积累经验时,人中神的虚伪与矛盾顿时就会爆发出来。摆脱不了人中神的桎梏,那发展能做到止步不前已经是幸运了,哪儿还能跟法兰西争雄。”

    “名实之别,对语言的操弄是最隐晦,最难以破解的操弄。这些话,你可以顺着用,也可以逆着用。逆着用最简单的操作就是不断创造一些含义似是而非,模糊不清的新词就行了。只要新词足够多,很多矛盾都可以归因于交流障碍而被自动消解掉。交流的问题还能怪朝廷吗?总之,一个模棱的新词代表着一个错误的归因,只要抛出来的错误归因足够多,百姓就永远不可能通过排除法找到正确答案。

    当然,还有复杂一点的操弄。比如利用别人先发的经验教训塑造维护论证自己后发时的真神。

    但要记住每一个选择都是有代价的。不能因为你没预料到就说不存在。甚至什么都不做,也是有代价的。你们法兰西王室也得想清楚了。要是中道变卦,就更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