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切千百年治国之精华,现在却又仿佛行不通了。

      如果单单是高翰文的西学还好。大不了等写完就把相关人等都杀了。书籍作为皇室教育的内参就行了。

      但偏偏现在泰西人却到了大明的屋门口了。嘉靖有种预感,这泰西人出现在南方很可能会造成比当年蒙元在北方崛起更大的冲突。

      至于为什么这么觉得。嘉靖说不清楚。

      只得又翻了翻那本禁书《推背图》第三十二象“马跳北阙犬嗷西方”。之前三十一象的宫乱不正是讲自己之前的壬寅宫变吗?如果能这么对应,那三十二象讲的就是西北方有大变故了。

      而西北方至少目前瓦剌鞑靼已经不成气候。而这个泰西,顺着地图看去,不正好是在大明的西北方吗?

      听说铁木真当年一统草原后就率军一直打到泰西,分封诸子。莫非是要泰西人从西北打过来?沿海的只是小股先遣?

      不行,得想办法让泰西永远不能统一才行。同时还得稍微励精图治一把,为自己那天真的儿子,也为大明在将来的冲突积蓄实力。

      这一次,就看严党巡盐还是否刊用了。军队的重建前期投入就押在严党上面了。这要这一项干得好,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严嵩父子没个下场。

      清流是留给儿子的,轻易使唤不得。说不得自己还真就只有高翰文这杭州派一条路可选了。

      嘉靖对自己临老了却搞得一团糟感到好笑又好气。

      说到底,已经是皇帝了,就算治理的好,天下于己何加焉?

      想不通这个道理,又没有现成的治国之道,自然迷茫困惑了。

      在铜罄旁边,默默祈祷完,还附带了一句狡辩,自己也想当个圣君,可惜自己之前努力过但失败了,而且后来发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当圣君。只能走老路子对付过了。这只是一个正常皇帝的决定,怪不得自己自私的。上帝看在自己虔诚修道的份上,揭过揭过,勿怪勿怪。

      又送了一遍祖先,敲了铜罄才收了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