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冬还是住在父母去世前购买的居民房,三室一厅,一百左右的面积,她喜欢做家务,这让她感到充实,屋子干干净净,家具摆放整齐。

    “阿遥姐,这双拖鞋我就穿过一次,你先穿,待会儿我去外面再买一双新的。”

    姜遥:“没关系。”

    她没有半点不自在,像是来到自己家,趿着棉布拖鞋进了屋,先是梭巡了一番屋子,最后走到沙发前坐下。

    “我休息一会儿,不用叫醒我。”

    阿冬点头如捣蒜,怕影响她睡眠,轻手轻脚走到客厅阳台前,将窗帘拉了上来。

    姜遥躺在沙发上,很快陷入沉睡。

    戴上雾石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过梦的她梦到以前的事。

    主要是她以前没什么好梦的,对她来说,是十分糟糕的。

    疯疯癫癫的母亲总是躲在阴暗地方,窥视着她;

    平日老实巴交的父亲喜欢偷窥别人的生活,再引诱人到家里,半夜咄咄地剁肉。

    每天总有吃不完肉,夜半熟睡,母亲也总是趴在她的床头,想法设法要将她杀死。

    姜遥为了活下去,都不敢睡觉。

    好几次睡着,人要么在锅里,要么在砧板上。

    夜晚躺在床上往外看,看到了黑云层叠遮住的月亮染上血红,变成一颗眼珠,充满恶意地盯着她。

    无聊的她和黑暗对话。

    黑暗问:“你为什么不睡?”

    姜遥许久未睡,眼底遍布血丝,眼下一片稠黑,困倦得睁不开眼,她便拔出随身携带的杀猪刀,往手臂狠狠划了一道伤口。

    手臂密密麻麻尽是疤痕,有旧疤,也有刚刚愈合的新疤。

    她感觉不到疼意般划一道口子,接着又熟练地撕出一张布,缠在上面止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