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严妈妈如此模样,纪芜心中越发担忧,快步上前。

    “我出门时长姐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何会晕倒?大夫怎么说的?”

    严妈妈面露讶然,“二姑娘如何知晓夫人晕倒了?”

    纪芜不由得微怔,脑海中浮现出马车里发生的事,她本想实话实说——

    可长久以来被乔氏打压欺凌,养出的些许趋吉避害的本能,令她下意识改了口。

    “长姐乃是侯府主母,她晕倒自是大事,我一下马车就听说了。”

    她对严妈妈说了谎,心中既有些愧疚又觉得心虚,于是低下头去。

    也因此错过了那一瞬间,严妈妈脸上露出的厉色。

    纪芜心里惦记着嫡姐,很快调整情绪,再一次问起纪明昭的身体状况。

    “请二姑娘放心,大夫已经来看过了,夫人并无大碍。”

    严妈妈的脸色已经恢复往常,声音亦是平时那般温和。

    纪芜听着,心里仍有几分不踏实,“我想去瞧瞧长姐。”

    “夫人用过药后歇下了,就算二姑娘过去,只怕也见不到。”

    严妈妈说着,伸手搭在纪芜肩上,令她转过身的同时,双手推着她往住处走。

    “夫人不是让二姑娘在家中住一晚吗?怎么回来了?我瞧着姑娘的脸色也不大好,是有什么事吗?”

    听着如此关切地温声细语,又想到在家里发生的事情,纪芜心情低落。

    可那样的事,她实在是说不出口,于是低声回应。

    “我……我来了癸水,只怕明天会更不舒坦,到时若回不来又怕长姐挂心,便索性今天回来。”

    “原来……是这样。”

    严妈妈回了一句,语气听上去倒是平常,可莫名的,纪芜却觉得心中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