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时,沈暥再次深深的看了父母一眼才上马车。

    直到马车消失在巷子里,沈父一脸骄傲的道:“儿子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啊,嘿嘿,像我。”

    “他不是阿暥。”沈母喃喃。

    “什么?”

    沈母回过神来,望着丈夫一脸自豪的模样,淡淡道:“没什么。”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好像都一样,又似有些不一样,明明是同一个人,眼神,小动作都一样,家里放东西的位置他也知道,但沈母就是认为这人不是她的儿子。

    她想跟顾铮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身为儿子的枕边人,她应该有所察觉才对啊,如果没有,会不会是自己太过多想了呢?

    此时马车内。

    顾铮并没有像以往那般一上马车就靠躺到沈暥的旁边,而是静静坐在一旁。

    反倒是沈暥有些不太习惯了,从南境开始,妻子就会偎在他身上,有时见他抗拒,会硬抱着自己,今天这般的疏离和沉默都很少见,不禁问:“你怎么了?”

    顾铮内心不停的在翻滚,从南境受伤醒来,她就觉得丈夫变得不一样,只不过言行举止,一些日常的习惯都相同,加上张荷的那些解释,她也说服了自己。

    可面对自己亲人表现出来的样子,那不该是一个失去记忆人该有的表现。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顾铮抬起头,冷冷直视这个男人。

    沈暥目光一动。

    “说,你到底是谁?”

    沈暥沉默,他一直知道妻子在怀疑他,他们都是沈暥,是同一个人,大同小异,而这份小异也是他们间最大的不同,今天必然是露出了无法补救的破绽,才让她的怀疑落实。

    “沈相。”顾铮轻轻吐出两字:“你是上一世里的沈暥,是不是?”

    “你带着那世的记忆?”沈暥骇然。

    顾铮只觉手脚冰凉,心里还有最后一丝希望,没想到他承认了,那么直接的承认了,是啊,这世上如果还有人习惯相同,小动作相同的,也只有那个人了。

    她惊望着他,好半天没有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