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做了内阁学士,父亲高兴,母亲也是同意的。”顾铮笑笑说。

    “话虽如此,但也不能视为理所当然,晚上阿暥回来的时候,你得把这事跟他说说,不能总是让亲家来费力费银。”

    “好。我晚上跟他说。”这是婆婆的生活之道,顾铮当然要尊敬,见她所写的本子上记着一些人名,还有田地之类的,奇问:“婆婆是在算账吗?”

    “开春了,咱们的田地都是雇人来耕作,我在算接下来三个月的工费。”沈母道。

    顾铮翻看了几页,看到了其中放牛娃的名字许昭:“婆婆,好些日子没看到放牛娃了。”家里的牛都换成了别的孩子在放。

    “他不见了。”

    顾铮愣了下。

    沈母叹了口气说:“就在他母亲出事后没几天,那孩子就离家出去,到现在也没找着。”

    顾铮想到小银花满月那日,小毛儿沈勤跟他说许昭不见了,当时她也没当回事,没想到那孩子真离家出去了:“他能去哪儿?”

    沈母摇摇头:“他家和所有的亲戚都是断绝了往来的,一个孩子,哎,希望他平平安安吧。”

    晚饭还是在沈二伯家吃的,都是一些剩菜剩饭,再炒些新鲜蔬菜,一大桌子的人挤在一起用着饭,别提有多热闹。

    方芸娘身为新媳妇第一天穿着一身喜气的衣裳,表现的大方得体,加上长的不差,并不像是从一个小山村里走出来的,沈家人对这位新加入的女娃都很有好感。

    “瞧瞧咱们沈家媳妇堆里的两朵鲜花。”吃饭时,大伯母的手指着方芸儿和顾铮俩人:“看着她们,饭都可以多吃一碗。”

    “婆婆,你这话说的,我们心里可难受了,对吧,大嫂?”二堂嫂何氏笑拉着大堂嫂佟氏笑掺和着。

    “可不就是,婆婆别偏了心。”大堂嫂佟氏笑着支持。

    “瞧瞧这俩当妈的人了,说的话多酸呐。你们美,你们俩最美了。”大伯母爽气的道。

    众人都乐起来,小孩子们虽然不知道大人在笑什么,但看着大人笑,也都笑得咯咯响。

    方芸娘和顾铮互望了眼,方芸儿毕竟刚嫁进来,皮薄,脸已经粉红,顾铮对大家都熟了,大伯母又时常爱开玩笑,也跟着一起笑。不过因为沈家的关系,对于这个同龄的妯娌非常有好感,她觉得她们可以成为好朋友,就像几位伯母们那样。

    沈暥在饭末的时候赶了回来,二伯母贴心早已给他留着饭菜,很快就拿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