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秀丰心里也明镜似的,阿发婶过来,是来调解和替白建业求情的。

    “他抛弃妻儿,还有道理了?”

    刚才秀米刚进饭店对他说白建业回来了,秀丰甚至没听秀米说原因,就怒气冲冲地跑过来替秀米讨公道,所以他并不清楚这些年白建业为何不回家。

    “这点他是该死,死一百次也无法弥补秀米和依兰所受的苦。可是大舅,这些年建业没回来,是人在新加坡,没有身份证明,回不来。”

    阿发婶做为白家一辈子的老邻居,想到令人尊敬的白老师夫妇已经作古,她有必要站出来,替白建业说话。

    听到这些年白建业人在新加坡,没有合法身份回不来,秀丰才想起几个月前,秀米和林齐去周庄旅游时碰见白建业后跟他说过白建业是新加坡人的事来。

    听到这些年不是白建业不回来,是没有合法身份回不来,秀丰心里对于白建业的怨恨,渐渐地消退了下去。

    正在这时,白建业手里端着一大杯热气腾腾的茶水,从厨房走了出来。

    他把茶杯小心翼翼地放在秀丰面前,怯怯地对秀丰说:“大哥,请喝茶。”

    秀丰看了白建业一眼,白建业吓得后退了一步。

    秀丰端起了茶杯,吹着浮在杯面的茶叶,小啜了一口后对阿发婶说:“那他早就回国了,为何不回来看秀米母女?”

    刚才端起茶杯的那会,秀丰又想到秀米说过,白建业应该是早就回国了。

    可是他回国后,并没有来老家寻找她们母女,而是在江南的某一个小镇做起了生意。

    “大哥,我回来过,可是看到家里破败不堪,院门紧锁,当时我非常伤心,以为秀米在我走的时候就已经改嫁他乡了,父母也都已经去世,这个村庄再没有我可留恋的了,所以我没有进家门,又走了。”

    听到秀丰在追问自己为何早就回国而不肯回家看秀米母女时,白建业辩解着说。

    “你走的时候,秀米的肚子都那么大了,她还怎么嫁人?”

    秀丰根本不相信白建业的辩解,他想起了秀米当时挺着个大肚子的时候,气又呼地腾升起来说。

    “我想着我爹娘那么疼爱秀米,肯定不会放秀米在家守着活寡,我猜想他们应该是带着秀米去堕了胎后,给秀米找了户好人家嫁出去了。”

    白建业始终都低着头,不敢正眼看秀丰。

    “你猜想,你猜想,你就不会猜想到秀米不单把孩子生下来养大,还为你孝敬爹娘,养老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