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2号下午,姜振雷像打了鸡血似地冲进魏伍的寝室,叫囔着:“神棍节,喝酒去!”

    魏伍白了他一眼:“你酒精中毒了?昨天才是神棍节,今天什么节都不是!当然了,如果你出门被车撞死就另当别论了,我一定会好好庆祝的!”

    大学里像姜振雷这种人也不失为一种典型,铁打的酒杯,流水的理由:节日要喝酒,谁拿奖学金要喝酒,谁出院要喝酒,谁找到女朋友了要喝酒,谁分手了也要喝酒。凑几个狐朋狗友,找家廉价饭店,点上便宜的炒菜,要一瓶劣质的白酒,喝得昏天黑地,然后大吐一场像死猪一样被人背回寝室。

    姜振雷解释说:“昨天是神棍节没错,不过这个节日太隆重了,千年一遇!过年还得庆祝七天呢,这么重大的节日怎么说也要喝三天啊!”

    魏伍恶狠狠地说:“你不喝会死啊!”

    “会的!”

    “拉倒,不过饭钱我不掏,走吧!”

    姜振雷另外叫上其它几个寝室的人,热热闹闹往校外的一家小饭店走。点上土豆肉丝、香菇青菜等几种最贱的菜,要上一瓶牛栏山,便开始吃喝。

    漫无边际地吹了一会牛,谈各自的远大理想和人生抱负,一屋男生不要命地喝酒又抽烟,昏暗的包厢空气一片混浊。这时姜振雷举起酒杯,踌躇满志地说:“祝大家都早日‘脱光’哈,来,干杯!”

    “干杯!”

    热辣辣的二锅头下肚,

    魏伍坐下来就拼命夹菜,眼角突然瞥见邹源。他用手遮着嘴,把嘴里的酒全吐了出来。

    “靠,这样也行!”魏伍暗暗赞叹邹源的作弊行为,却感觉有点不对劲,邹源这家伙也是出了名的逢酒必到,千杯不倒,今天吹的什么风,有酒居然不喝?

    姜振雷还在一个劲地劝酒,邹源摆摆手:“啊呀,我真不行了,我出去吹吹风!”

    魏伍向来比别人多个心眼,看邹源的反常举动,怀疑他藏了什么事,便借口说上厕所跟了出去。

    过道低矮昏暗,邹源的身影闪了一下,消失在饭店后门。饭店后门是一片空地,跟出去肯定会被发现,于是他钻进旁边一个没开灯的包厢,从窗户偷偷向外瞧。

    黑暗里邹源呆呆地站在那,不知道为什么原因如释重负般地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当邹源转过身时,他的脑袋“滴溜溜”地转动起来,像小孩手里飞出的玻璃球。脑袋渐渐放慢了速度,颤微微地落到背后去了,脖颈处露出一片血淋淋的骨肉,分明还能看到气管的蠕动。

    魏伍用两手猛按住嘴,才把一声尖叫硬生生按进肚子。

    掉脑袋的邹源从外面往回走,当他从侧面窗户经过时,魏伍才发现脑袋并没有完全掉下,而是被一层皮肉连着,像个用网袋吊起的篮球一样吊在背后,脸上却依旧是平平常常的表情,似乎本人完全不知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