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时许,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人们脸颊之上,暖洋洋的;晶莹剔透的露珠宛如一颗颗璀璨的钻石,镶嵌于翠绿欲滴的草叶之间,闪烁着耀眼光芒;一阵清新凉爽的微风徐徐拂来,令人感到丝丝凉意,并送来缕缕馥郁芬芳的花香。

    此时此刻,偌大的操场已然热闹非凡:同学们三五成群地围聚在一起谈笑风生,间或传来老师们关切的呼喊声——“身份证带好了吗?”“准考证别忘拿!”“文具、笔都准备齐全没?仔细检查一下,可别落下什么东西啊!”

    随着班车缓缓驶入校园,原本喧闹嘈杂的环境逐渐安静下来。紧接着,老师手持点名册开始逐一点名,同学们则按部就班地登上班车。

    这一届高三有八个班,每个班都有40多号人,刚好叫了八个车。随着校长的一声号令,班车缓缓的驶出校门,校门两边已经站满了人群,都是来送别的家长,有白发苍苍的爷爷,奶奶,有脸庞爬上皱纹的爸爸妈妈,甚至还看到几个小朋友,应该是来送哥哥姐姐的。

    每当车辆驶过人群,看到了坐在车上的孩子,都会引起两边人群的欢呼,他们激动的脸庞,拼命的挥着手,好像能给孩子无穷的力量。

    突然发现人群中还有一支乐队,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同学们都在车里讨论,知道内情的说,这是镇政府请来的乐队,还拉着横幅,祝2007年高考学子勇创辉煌。

    毕竟高考,也是镇政府重要的工作之一。考好了,镇政府脸上也有光,也是政绩之一。甚至在维持秩序的人群中,王龙还看到了表叔,只不过表叔很忙,没有看到自己而已。

    王龙的家长没有来,从村里面到镇里面有点远,王龙告诉老妈,不用来了,再加上老爸在矿山,更不可能来送别的,来到现场基本上都是镇里附近的人家。

    事实上,王龙曾主动拨通父亲的电话,言辞恳切地请求他返回家里。在通话时,王龙表达出内心深处对父亲归来的殷切期盼,并特意强调希望父亲能够亲自陪伴他度过即将到来的高考这一重要时刻。然而,这仅仅只是表面上的托词罢了,其背后真正的缘由则源于一段深埋于王龙脑海中的痛苦回忆——在过往的高考时期,曾经爆发过一场惊心动魄的矿难事故。尽管那场灾难并未危及到父亲的生命安全,但这样的经历仍旧令王龙心有余悸,他实在不忍心让父亲再度身陷如此险境之中。

    可惜事与愿违,王龙错误估计了自身在家中的影响力与话语权。毕竟此时的他尚处于年轻气盛、羽翼未丰的阶段,言论并无足够分量去左右父亲的决策。面对儿子的恳求,父亲最终还是选择了婉拒。而父亲之所以坚守岗位不愿归家的原因也很简单:近期钨矿市场走势良好,如果放弃工作机会回家陪考,将会直接影响家庭收入来源,难以承担起王龙及其妹妹求学所需的费用支出。

    虽然父亲未能如王龙所愿回到身边,但他通过电话传递来了满满当当的祝福之情。父亲坚定地告诉王龙:“孩子啊,爸爸对你有信心,相信你一定会在高考中取得优异的成绩!”这份来自远方的鼓励与支持成为王龙勇往直前、奋力拼搏的强大动力源泉。

    王龙也无奈,心里多了一丝担心,希望一切顺利,历史没有改变,毕竟家人的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从镇上前往县城需要花费超过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段路途并不平坦,公路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凹坑和凸起,原本应该平整光滑的路面如今已面目全非。我们所在的这个县属于丘陵地形,道路修建得蜿蜒曲折,宽度仅有狭窄的两车道。车辆不断地上下坡、拐弯,让学生们备受折磨。许多身体较弱的同学难以忍受这种颠簸,纷纷呕吐起来。车厢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实在是难闻到了极点。

    尽管如此,大家还是努力忍耐着这股恶臭,经过漫长的一个多小时,车子终于抵达了县城,并朝着酒店驶去。由于人数众多,八辆大巴车无法全部容纳,所以只能分成两组,分别入住两家相邻的酒店。

    当车门一打开,同学们迫不及待地下车,贪婪地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气。随后,按照老师的提示,每个人都迅速取出自己的身份证,有序地排队等待登记并分配房间。

    按学校的安排,住宿自己组合,王龙肯定跟死党吴翔住一间房间了。推开房间,房间里有两张单人床,有电视,有卫生间,浴室,甚至还看到了空调。走到窗前,还能看见县一中,估算一下距离,应该500米左右吧。这里将成为高考二天的住所。

    校花胡芳和她的闺蜜,也是一间房间就住在王龙他们隔壁。

    王龙和死党吴翔丢掉手中的东西,马上打开空调,然后扑到床上,然后传来死党吴翔的鬼叫声,“舒服”!

    过了一会儿,一阵清脆的门铃声骤然响起。王龙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快步走到门前,轻轻拉开房门。定睛一看,门外站着的正是胡芳和刘小玉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