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彩丽抱着韩舒曼,韩舒曼毫无反应,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身体僵直。

    “舒曼,我每天都在自责,每一天都过的很不好,一想起你,我就很难受。”

    “舒曼,我当时真的太傻了,就算你和刘子豪在一起了又怎么样呢,而且刘子豪那样的胆小鬼,根本不值得我们这样。”

    “我看见过你几次,和汪波在一起,我都差点没认出来你,我当时心都碎了。”

    “后来,我们都知道汪波和高一的一个女生好上了,我很担心你,我想过很多次去找你,可是,可是我没有勇气。”

    “没有想到,你竟然变成了这样,我好后悔,面子算什么呢,我当时就该去找你,哪怕你骂我打我,我也该把你拖回来。”

    韩彩丽边说边哭,眼泪已经浸湿了枕巾。

    而此时,韩舒曼的眼角也流下泪水,在夜深人静的夜晚,熟悉的卧室,她突然恢复了理智。

    但是她没有说话,心如死灰,安静的听着韩彩丽的喋喋不休。

    第二天清晨,韩舒曼又恢复了呆傻的模样,谁也听不清她嘴里在说些什么。

    “她这个主要是应激反应多些,再加上你们家确实有这个遗传的可能,这个要住院治疗的,具体时间不好说,要根据治疗效果判断。最好是早点治疗,越早效果越好。”

    医院内,医生的话让韩兴华心如死灰,真的是疯了,彻底疯了,曾经那么美好单纯的女儿,现在就像个行尸走肉一般坐在自己身边,韩兴华的心沉到谷底。

    仅仅一个星期后,县城的中心医院里,杨春红虚弱的抓着韩兴华的手,一遍遍的叫着韩舒曼的名字。

    “我想见她一面,我知道我不行了,我必须见她一面。”

    韩兴华强忍着眼泪,连连点头,走出病房。

    他蹲坐在医院门口的地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呛鼻的廉价烟。

    他知道妻子快不行了,也许今天,也许明天,只是时间问题,他也非常想让妻子在走之前看一眼充满亏欠的女儿,可是他担心妻子看见痴傻的女儿,会含恨而终。

    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韩兴华还是决定带女儿见见妻子。

    田丽萍少有的安静,她给韩舒曼换上了韩彩丽漂亮的裙子,梳洗干净她的头发,给脸上还未散去的一点青淤抹上粉霜,掩盖的七七八八。

    一路上,韩兴华都在给女儿说妻子的情况,他觉得反正女儿听不懂也听不进去,干脆就全说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