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步入学堂之内,正欲择座安身,忽觉肩头一沉,恍如重物撞击。

    转身之际,只见撞击之人竟是黄文渊,不由眉头微蹙,心生疑惑。

    “贾环,此番月考你必定落败!”黄文渊言辞凿凿,斩钉截铁。

    说话间,目光如炬,似有战意熊熊,言辞之中不乏挑衅之意。

    其神色间,既有得意之态,又隐含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可见胜负之事,已然在其心中激荡起层层波澜。

    贾环闻言,心中虽有不悦,但却未曾形于色。

    只见他摆了摆手,以淡然的姿态应对道:“此言差矣,《易经》有云,‘未占有孚’,成绩未显之前,诸事皆有可能,胜负之局,更待揭晓,又何须急于断言乎?”

    “古人云,‘慎终如始,则无败事’。”

    “我等学子,当以谦逊为本,勤勉为道,岂可妄言胜负,自乱阵脚?”

    “黄同学功利心太强,道心不稳也...必败无疑!”

    言罢,贾环轻轻拂拭衣襟,举止间流露出从容不迫之风范。

    恰如古人所言,“渊渟岳峙,风雨不动安如山”,其心境之沉稳,可见一斑。

    黄文渊嘴角微撇,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浓重的不屑,冷笑道:“呵呵……任凭你舌绽莲花,也难改你必败之局。且待那时,我必定于府学大门之前,静观你落荒而逃之态。”

    贾环听闻这话,不以为忤,反唇相讥道:“愿结局如你所言,莫待彼时,落荒而逃者反为你自己。届时莫要泪洒衣襟,惹人笑柄方是!”

    黄文渊闻此言,怒意陡生,低吼如兽:“你!不过口若悬河之辈,我倒要看看,你待会能有何作为!不管你能有何作为,我今日必将你踩在脚下,让你永远也翻不了身。”

    贾环淡然处之,甚至朝他呵呵一笑,轻描淡写道:“拭目以待吧!我贾环未知‘输’字是何意,也不知‘输’字怎样描写,何况向来只有我独占鳌头的份,时到今日未尝有败绩,反观黄同学,县试、府试皆屈居第二,此番月考,第二之名,也一定非黄同学莫属。”

    “第二,第二……”这两个字如同魔咒一般,在黄文渊的脑海中不断回响,每一次回荡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他的心上,让他的理智逐渐瓦解,情绪逐渐失控。

    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