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个鬼丫头可不是一般的鬼,最重要的是,吴琼花并不知道这个左赫已与自己木已成舟。真正成就男女之事的人,是很敏感的,尤其是女人。

    却没想到,这位女副主任还真是厉害,这几句话连蒙带吓,拿捏得恰到好处,别说是左赫了,就算换作他站在门外,也会被吓得不轻,那还会顾得上怀疑他们孤男寡女为何晚了一会儿才来开门!

    果然,左赫这个鬼丫头彻底被吓住了,平时的鬼机灵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这会儿只剩下满脸惊愕,喃喃道:“主任!我还真没想那么多,我……”

    吴琼花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一把将左赫拉近了屋,“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只在一瞬间,板起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好啦!逗你玩儿呢!刚才你这位嫡系大师兄一个劲儿的夸你机灵!我说不一定,需要好好试一试!结果,这一试就试出来了吧!哈哈!”

    “哎呀!”左赫下意识望向了远端的他,本想和他有些眼神交流,可隔得太远,面前又被吴琼花这只母老虎看得死死的,只能摆出了一副小女生的娇羞状,试图脱困:“主任啊!我可是才到秘书科不久,这里面的人情险恶最近也学到了一些,可哪儿及得上您二位啊!尤其是您,这大手笔一出手,我这当然就露出原形了,差点儿被您吓坏了呢!”

    “哈哈!”吴琼花见她已经就范,冲他使了一个眼色,得意大笑起来:“吓坏了倒没事儿!咱们这些男男女女,只要进了市委的大门,都是虎门炮台上的麻雀,一天一天吓大的!你这个丫头这段时间的表现可是要用‘神速’来形容!要是再假以时日,把这个胆色练出来,那可真就离接我的班不远了呢!”

    左赫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吴主任!被您这么一说,我都不好意思了!您别责怪我就好,我岁数还小,有好多事情都涉世未深,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您尽管批评!我哪儿还敢奢望接您的班,别给您添乱就好了!”

    “哈哈哈!”吴琼花大笑不止,将脸转向了他:“唐卡啊!你这个小师妹还真是可人疼啊!看看,小嘴儿多甜,我都恨不能认她当一个干妹妹了!”

    “好啊!好啊!”还没等唐卡说话,左赫就抢着回应:“吴主任!我从进秘书科第一天起,就把您当作我真正的偶像!说出去很多人都不理解,这天下第一的秘书科,竟然是由我们一位女副主任来管,这就算在西京历史上也是头一遭吧。那些一天到晚叫嚷大男子主义至上的老爷们,以后就应该彻底闭嘴!”

    他这时放下了茶杯,洒脱地走了过来,冲她俩挥了挥手:“你们俩呀,你有情,我有意,就在这儿共叙姐妹情深吧!至于这大男子主义,肯定不是我!不过,我也得提醒你们两位,类似宗欣承这样的骄傲自大,还是少说些好。所以这大男子主义要不得,这大女子主义要是太膨胀了,也要不得!你们两位聊着啊,我先走了,我明天可得考试呢!”

    二女被他一通数落,顿时晾在了原地。

    左赫的脸上是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心里其实有很多话儿想对他说,可是这会儿又说不出来,想找个借口和他一起走,却怎么也找不出来,只能悻悻地当着吴琼花的面说了他几句:“吴主任!您看看,我这大师兄好歹也算是您直管的下属吧,他就这么肆无忌惮地说咱们女同胞,您也不好好管管?”

    “哈哈哈!”吴琼花冲他笑道:“看见没?你这个小师妹啊,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辣椒哟!别人这心里可是分得很清楚,你替她说好话儿那是同门之谊,可是小看我们女同胞,这就不行,是大错误,必须批判,是这样吧,左赫?”

    “对对对!”左赫一下子拉住了吴琼花的胳膊,“就是这样!功是功,过是过!我这大师兄别的什么都好,就是比较大男子主义,有时甚至比宗欣承还过分!”

    他笑着转过头:“好你个丫头,我明明在替你们半边天说好话,反过来倒批判我大男子主义一通!好吧,那你们继续批判吧,我可是真走了!”

    吴琼花这时替他打起了掩护:“走吧!走吧!这是要上战场的人,心思早就已经不在这儿了,快走吧!我们姐俩儿好好讨论一下女同胞如何与男同胞相处,才能避免大女子主义或者大男子主义,哈哈!”

    再看左赫,此时撅起了嘴,显然是对吴琼花拉住了她不甚满意,但能够放唐卡去复习,也是她之所愿,所以点点头,挥挥手,“走吧!走吧!明天好好考啊!千万别输给那个宗欣承!”

    “哈哈哈!”他没有任何的停顿,只是招了招手,身子已在门外:“放心吧!输谁也不能谁给他,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听说他完这一句,左赫直发愣,看了吴琼花一眼:“姐姐!他这一句是啥意思?为何这么得意?”

    吴琼花笑了笑:“这是李白得到唐玄宗召他入京做官时写的诗句,评语之间很是兴奋得意,认为实现自己政治理想的时机到了。蓬和蒿,都是最轻贱的野草,蓬蒿人,就是指世间莽夫。诗句的意思就是我开心而去,岂能就此埋没人间,倒是很符合他此时考前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