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瞧瞧,这都多少个借口求医来看你的姑娘了?你说你怎么这么大魅力啊?”

    被称作谢临的少年动作顿了顿,垂眸看向身侧的郎中,“这并非在下本意。”

    他顿了一下,像是在思索什么,又十分认真地开了口,“不然在下以后还是摘下面具……”

    那样总不会有人对他起什么非分之想了罢。

    “别,那可千万别,”常奕连忙制止住对方危险的想法,“你要是还想在我这儿继续打下手,就把你的脸给我藏好了。”

    他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扭头看向少年,表情有些费解。

    “不过我不明白,你明知晓我有办法可以尽可能地将你面上的疤痕给除干净——不说恢复得和过去别无二致,至少还要留个人样吧,你何必如此呢?”

    何必留下个这么明显的伤疤。

    “反正这穷乡僻壤的,可没有人认得你这个四皇子。”

    谢临——顾安绍却扬唇笑了起来。他放下了手中包好的药草,随手又将纸包上拿来封存的、多余的草绳编成栩栩如生的形象。

    兴许是少年的笑容过于灿烂了,常奕瞧得有些心悸,不由得怔了怔。

    “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他轻声吟道,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熠熠生辉。

    “…在下舍不得啊。”

    常奕费解地皱起眉头来。

    不就将那大片烧伤的疤痕抹去吗?

    这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真是……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无法理解对方的脑回路。

    常奕叹了口气,不远处木门又是吱嘎一声响,又来了位新的病人。

    他即刻回过神来,专心致志地诊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