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秀莲这话是特意说给李春花听的,毕竟只隔了一堵土墙,声音稍微大点,隔壁就能听得清楚。

    选择性忘了当初她生乖宝的时候,自个是咋样忙前忙后殷切伺候的。

    “现在不是昨天刚生完——”

    陈建业原本还想壮着胆子再争取一下,但是被自己老娘冷眼一扫,立刻就噤了声。

    马秀莲恶声恶气地喷道:“老娘当初生完大哥的第二天就爬起来烧火做饭了,难不成媳妇儿就比妈金贵?!”

    陈建业疯狂摇头,“不不不,妈我错了!”

    他都快要给老娘跪下来了,早知道他就不该心软过来没事找事儿的。

    马秀莲:“滚!”

    于是陈建业就灰溜溜地回了自个屋,一进门就看到李春花已经呜呜呜地哭了起来:“我的命咋这么苦啊?自己倒霉,儿子可怜,居然生在这个时候闹蝗虫!我的可怜苦命儿啊,一出生就要遭这种罪,连个给换尿布的人都没有!”

    见她哭个不停,陈建业终于不耐烦了:“别哭了!妈说的对,有手有脚的咋就不能照顾自己和儿子吧?!我都在地里累了一天了,让我清清静静地睡上一觉。”

    说完就翻身去了床里睡觉了,不大一会儿,雷声般大的呼噜声就从床里传了出来。

    见连自个男人都不搭理自己了,李春花顿时就更伤心委屈了,该死的蝗虫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她生金宝的时候来!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隔壁屋的周招弟正在羡慕她。

    “李春花命怎么那么好?每次都在最苦最累的时候生孩子躲懒。上次抢收生了乖宝,还好吃好喝的做了一个月的月子。这次又在抢收生孩子,咱们都在地里累得直不起腰来,她还在家里挑人伺候她呢。”

    陈建党不知道该咋宽慰自家媳妇儿,毕竟啥时候生孩子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好在周招弟也就随口那么一说,就扯到了别的话题:“李春花生的小儿子还挺好看的,和乖宝一样都白白净净的。这李春花人不咋地,生的孩子倒是个个都是标致的。”

    “恩。”

    陈建党打了个哈欠:“媳妇儿,睡觉吧。”

    “嗯,我去吹灯。”

    这屋吹了煤油灯,隔壁屋还点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