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我们之前一直都戴套嘛。”钟浩然耸耸肩,满脸的无所谓,“您又不是不知道,表妹素来洁癖,安全措施从不马虎。再加上前几年我们还年轻,不着急要孩子,这才……”

    “放屁!我二十三岁生的枫儿,你都快三十了,还年轻?还不着急?”陆爸爸一脸不屑,没好气地威胁道,“你再这么不着调,我明天就回一趟娘家,跟你母亲好好谈谈。”

    “哎哎哎,别呀舅舅!”钟浩然一听对方要找家长,顿时怂了,“我老妈最近更年期,脾气不大好,您有事跟我谈就行,就别麻烦她老人家啦!”

    陆爸爸沉默半晌,黑着脸问:“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怕疼?”

    “呃……那个啊,是有一点点,哈哈哈……”钟浩然被戳中心事,尴尬地讪笑着,眼神四处乱飘。

    陆爸爸恨铁不成钢地望着自家胞妹的好大儿,恨不得上去给他两巴掌。这孽障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养尊处优,长这么大没遭过半点罪。等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双亲依着他的意愿将他许配给心上人表妹,一入妻家就是专房之宠。妻主驱魔他拎包,妻主留学他陪读,妻主工作去他家地盘,这年头能活得如此体面的夫奴简直凤毛麟角,钟浩然就是那蝎子粑粑独一份,整个驱魔师界提起他没有不眼红的。可他却娇气得连生孩子那点苦都忍受不了,真是气人得牙疼。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劝你趁着现在身强体壮留个种,不然以后有你哭的时候。”陆爸爸说完摆摆手,让人传了对方的贴身侍从进来,“阿福,把你家少爷捆了,送去训礼阁。”

    “舅舅?!”钟浩然大吃一惊,面露惧色。

    训礼阁是大户人家专门用来惩戒犯错的夫奴宠侍之所,也是令后宅男眷们闻之色变的场合。依照祖制,每逢初一十五家中的已婚男子都要去训礼阁听训,总结半个月来侍奉妻主的不妥之处,并按过失轻重领受家法。由于雪枫成年后一直不在家里住,连带着她的夫奴们在规矩上也松懈了许多,还未曾体验过妻家传统礼教的制裁,都快忘记还有这码事了。

    钟浩然听说要送自己去训礼阁一日游,吓得膝盖一软,抱着陆爸爸的大腿连连讨饶:“舅舅,我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怕疼了,晚上就去找妻主生孩子,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我饶你一次,能保你一辈子么?出阁前在母家不好好学规矩也就罢了,嫁了人还不知收敛,由着你的性子迟早会闯出大祸!”陆爸爸在内宅的管家权早已随着妻主的离世而消失,他深知陆家现存的两位妹夫都不是省油的灯,自家这位便宜甥婿的性格若不好好约束管教,绝对要惹祸上身,这才拿起了岳父家翁的款儿,打算给他立立规矩。

    “怪我当初太纵容你,惯得你到现在还是个骄里娇气的纨绔子弟,没个伺候人的样子。如今,只好劳烦训诫师费心调教了。”说完,陆爸爸不顾钟浩然的哀嚎,命人将他五花大绑,抬了出去。

    调教室内,训诫师许嬷嬷看见来人,微微一笑,“哟,钟侧夫,稀客啊。”

    钟浩然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光顾这种阴森压抑的地方。他望着墙壁上那些琳琅满目的皮鞭、镣铐、锁链,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小腿肚子开始抽筋,险些连站都站不稳。

    下人附耳过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训诫师讲述了一遍。许嬷嬷点点头,“既是大老爷交待的,我等自然马虎不得,便给钟侧夫准备檀香山药刑吧。”

    钟浩然不知道对方接下来要怎么折腾自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嬷嬷,手下留情啊。”

    “侧夫放心,陆家有祖训,只要不犯下通奸大罪,不能以任何理由损害夫奴的健康。老奴今天不过是给您补补课,让您用身体记住咱们家族男子应尽的义务。”训诫师老神在在道,“做一位合格的夫奴,需从享受疼痛开始。”

    “享受……疼痛?”钟浩然颤抖着嘴唇重复着,感觉屁股上的肌肉已经开始一跳一跳地疼了。

    “没错。”许嬷嬷说着,一指调教室中央的刑床,“钟侧夫,请您移驾尊步,躺上去吧。”

    钟大少爷自暴自弃地捂着脸,暗道万事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