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吃了两个包子便停了手,墨七七硬让他再多吃了两个,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他这个年纪,正是最能吃的时候,墨七七想,若让他敞开肚皮吃,十个包子他都能吃得下。

    待阿南吃完包子,剩下的,她并没有叫他带走,阿南对她好,她很感激,但并不证明她就愿意无条件的拢着那样对她的他的家人,也不愿给他造成一种她年纪小,人又傻的看法。

    阿南吃完包子,问她要了身份铭牌,明日里城主府施粥,领粥便是要牌子的,她这么点个头,肯定是挤不过旁人的,不如由阿南帮她领了。

    待阿南走后,墨七七把那个用草扎成的门帘子拢好,然后打开背包,把背包里的过冬三件套、用具五件套、洗漱包、金子银子铜钱、空罐子,都一并取了出来。

    过冬三件套是用一大块布包好的硕大的包裹,解开包裹,里头有厚棉被一床、棉服一套(棉衣+棉裤还有棉鞋一双)。

    用具五件套是大木盆里放着木桶,木桶里放着瓦罐、水瓢、火折子,都是很朴实的东西,没什么特别的,除了火折子她有些好奇,多看了两眼。

    然后她把金子银子并铜钱都放在空罐子里再放进背包,得到钱罐一个,汤罐子虽然不算大,不过金子银子都重,几十两几十两的虽然听起来多,看着却没多大块,倒是能放得下。

    这样一来,背包里就只占了四个格子,然后她把瓦罐、木桶、木盆、水瓢都收进背包里到河边打水。

    这些东西都重,单让她拿是都拿不动的,她只把盆往河里一扔,小心的抓住边沿,不让它飘走,然后倾斜一边,让水慢慢灌进来,待水一满,就往背包里一收。得到了装满水的桶*1,装满水的盆*1,装满水的瓦罐*1。

    打好水,回到草棚里把瓦罐放在火塘边上偎着。

    柴火烧水并不慢,不多时,水便有些温热了,墨七七用水瓢舀了些水出来,把头发解开,小心的湿了头发,然后用猪胰子打泡泡,胰子的泡泡不多,清洁力也比不得后世的洗发水,加上她头上脏得厉害,洗了四五次才见着水不脏了。

    洗好头发,把瓦罐里的水加满,这次是要洗澡的,得烧开了,兑上凉水才够一盆,趁着烧水的时间,她蹲在火塘边,拿着包被子的那张大布擦头发,然后把头发梳顺。

    忍受了这么多天又脏又腻又痒的头发,好容易得机会好好洗了一番,感觉整个头都轻松了,别提多舒坦。

    待头发差不多干了,她便把那盆脏水收到背包里,到外头倒了,从新打了小半盆干净水进来。然后把瓦罐里的沸水掺进盆里,再把瓦罐上加上水。再脱了衣服,坐进热乎乎的水盆里,这水盆虽然不小,但也不大,并不是澡盆,好在她身子小,用来当澡盆也是使得的。

    身上和头发一样,脏得没边了,她在这盆水里打了两次胰子,又用手搓身上的泥,待水有些凉了,飞快的穿上脏衣裳,到外头倒了水,然后继续洗,这般反反复复的洗了五六次,然后用皂豆把衣裳洗了用柴枝架在火堆旁边烘烤。

    估摸了下时间,应该是半夜了,她把水桶水瓢并火折子一并放进了木盆里收进背包,瓦罐就仍掺了水偎在火塘边。

    把被子铺在草床上,被子挺大,从中间折了,一边当褥子,一边当被子,足够,至于枕头,用棉衣折了就是。

    来了这快十来日,终于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了,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她打开背包,像守财奴似的数了一遍自己的库存,然后才安心的睡了。

    旭日未升,天色未亮,外头便听得此伏彼起的鸡鸣声,渐渐就有了人活动的声响,墨七七也跟着起床,虽然她睡的时间并不长,但睡眠质量难得的好,倒是睡得舒坦。

    被窝里热烘烘,外头却冷飕飕,冬日里起床着实是个考验人耐力的活儿。摸了摸架在火塘边的亵衣,幸好都干了,不然她就要光着屁屁穿棉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