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穿过层层云雾露出明亮的边角,在下一团云雾之前暂时光明了黑暗。可这光明太过短暂,只几息功夫便被遮蔽殆尽,后头整晚注定没有月色陪伴。

    墙角有丛不知名的绿植沿墙而上,攀附着苍老的墙体郁郁葱葱生长。

    江熠双目的余光在其上停留了瞬息,接着推开了房门。

    室内漆黑没有灯火,黑暗中却好似有一人身型坐在桌旁。江熠不慌不忙立在门边,只停顿了片刻便开口道:“父亲。”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簇不知从何而来的微光从江熠手上跃至半空,在屋内影影绰绰地晃动着。

    微光慢慢变亮,将原本被黑暗笼罩的室内照得通透。

    原本那看不清面容的身影正是江恪。

    对于江恪此时此刻出现在自己房间里面,江熠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反而是江恪对他的表现早感奇怪。

    从他初到边城到方才饭桌上的几句对话,江熠围绕着季祯所表现出来的反抗情绪太多明显。

    自从江恪把江熠带回云顶峰起,他所了解的和穷尽塑造的是一个听话的孩子。江熠的性格,他要走的路,以后所担负的责任,均由江恪所定。对于江熠的细微转变,最敏感的自然也是江恪。

    因着这一重转变,江恪将之全归咎于季祯身上,对季祯更有了几分不可留的心思。

    心里这样想,但面上江恪的神色平静,“你先前问了许多你母亲的事情,我想的确可以告诉你一些。”

    全然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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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话题不谈,恐怕只会让江熠多些好奇探究,倒不如选一些说了。

    房门关上,父子两人一起坐在桌前,难能可贵的有些平常父子的亲近样子。

    “我和你母亲在边城相识,彼时边城也有魔乱,她的家人都被魔物所杀,只留下她一人。“江恪陈述的口吻平淡之极,似乎经历那些事情的主人公并不是他自己,”后头我被魔物所惑,与她有一夜亲近,后便回了云顶峰,几年之后才知道有你存在,便去边城寻找你们。”

    “我到边城时却发现你的母亲也已经受到魔物影响,放浪形骸十分堕落,好在你还未曾被她所害,我便将你带了回来。”

    江恪的叙述到此似乎就停了,并没有和江熠交代他的母亲到底是什么结果。但一个被魔物影响的人在道门之人眼里应当受到什么样的对待,江熠心里大约有些猜测,可他还是忍不住主动问出口。

    “那我母亲呢?”江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