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了多少钱出来?”一把沙哑中隐含着兴奋的声音在周曼曼耳边响起。

    她愣了片刻,抬头就看到一个面容算得上清秀但眼神却带着□□裸的贪婪,给人观感不太好的一个男人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周曼曼有些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她心里一沉,她只记得自己刚刚看完侄女以她为原型写的一本年代文,那本年代文里周曼曼是个恶毒亲娘,名声败坏,一提起她的名字,书里面就点评道:周曼曼这个人简直就是女人中的垃圾、败类,身为母亲,她抛弃孩子不管不顾,身为妻子,她背叛自己的军人丈夫,出轨私奔,这样的人就该枪毙千万遍。

    这番话没把周曼曼给气死。

    她只记得头一晕,自己就到这里来了。

    难道?

    “什么钱?”周曼曼压下心里的慌乱故作冷笑反问道。

    谢志清顿时瞪大眼睛,他呼吸粗重,紧握着拳头,“周曼曼,你该不会没把钱带来吧?没钱我可不会带你走。”

    果然!

    去他大爷的。

    自己竟然穿成了书里面的“周曼曼”。

    若是没有猜错,此时此刻,大队支书、队长还有周曼曼的婆婆一家子都在外头等着来个捉奸捉双!

    周曼曼的眼神往紧闭着的大门看去,门缝下赫然是几双鞋子,她心里了然。

    “娘,你看俺没骗你吧,二嫂果然和谢知青勾搭在一起,还想带着家里的钱私奔,俺们今晚上可不能饶了她!拿她去浸猪笼!”大嫂张桃红脑袋趴在门上,对着同样在偷听的婆婆谢老太嘀咕道。

    谢老太此时老脸阴沉,唇角下撇,脸上的表情难看的简直能吓死大队里的娃儿们。

    大队支书谢保家是个实诚人,此时听到张桃红的话后,不免有些不悦:“谢老大家的,什么浸猪笼,这都什么年代了,咱们新中国不兴那些封建糟粕。”

    张桃红瞪大眼睛,仿佛见鬼似的看着谢保家:“三叔,那难不成俺们就看着她偷了俺们家里的钱和那谢知青跑了?那钱可是俺们家存了给小姑子治病的。”

    说是治病,其实是治谢大美的六指。

    谢大美左手生来就多长了一根手指,农村地方忌讳多,虽然说如今是新中国,可不少人老观念都改变不了,都觉得六根手指的人不吉利,因此谢大美即便读了个初中毕业,模样也长得不错,可愣是没什么人家看得上她。因此,谢老太一直攒钱打算给谢大美去治六指的毛病。

    谢保家被这句话问的哑口无言,脸上不免有些悻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