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温卿卿的声音再娇软轻媚,此时亦变得如厉鬼一样,大受刺激之下,一种对于血手掌的恐惧掩盖了她对霍衍的畏惧。

    她闭着眼睛,胡乱挥着手:“什么鬼东西?霍衍,快帮我拿开,快拿走啊,快。”

    一只鲜血淋漓的断手正死死地抓着她的左手腕,她还奇怪大色魔的手落哪儿去了,结果……要不要这么惊吓。

    快晕了快晕了,得亏她史无前例的意志力硬撑着。

    看着眼前面色惨白张爪乱舞的姑娘,霍衍眉目颇冷,抬手,薄薄的剑锋快速掠过温卿卿的肌肤,瞬间便将那只恶心的断手给挑了下来。

    “没出息。”

    他看她一眼,收回目光。

    温卿卿假装没听到霍衍话语中的嘲讽,感觉手上的赃物没了,长睫轻扇,慢慢地睁开眼睛。

    白嫩的指尖上沾染了些许鲜血,温卿卿心里一阵恶寒,也不敢看那贼人的惨状,只默默地低垂着脑袋,拿出手帕不断擦拭手上的鲜血,将指尖擦的通红,以此减少内心的惊惧、慌乱、不安以及前所未有的愤怒。

    她见过宫中的黑暗,见过那些腌臜不上台面的阴私手段,被情爱辜负过,被妹妹背叛过,也被心上人害死过,可她却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血腥画面。

    她要惩罚谁,

    她要喊打喊杀,自有人代劳,不需要她亲自动手,也不需她亲眼见到。

    她气的要死,手上的血腥味怎么都散不去,她本不该看到这些的,都是霍衍硬将她拖来直面这场血腥,她咬牙切齿地低语道:

    “资王也不过如此,抓个小小的淫贼,竟拿卿卿这等弱女子做饵?”

    他冷笑,眸中一片阴寒:“没良心的东西,本王让你有幸亲眼所见轻薄过你的采花贼落此下场,你却不识好歹,看来本王真是枉做了一回好人!”

    温卿卿一时哑然,竟无言以对。

    论倒打一耙,论卑劣无耻的最高境界,非资王霍衍莫属。

    那日画舫上,她并没真的被‘采花贼’轻薄,可这回,却是实实在在被那可恶的淫贼给羞辱了,她若是个视名誉如性命的人,怕是要羞愤寻死。

    这一切,皆拜霍衍所赐。

    她真的想砸开他的脑袋,破开他的心,看看他倒底是如何想的,就算原主有绿他的可能,可最后不是因着她的到来及时止损没绿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