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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院判正色道:“虽然朱大夫是大王亲自举荐,但我宋国太医院的大夫,怎能随便与江湖上那些用毒高手接触?万一你心怀不轨或是遭他人利用而威胁到我宋国王室,这岂能姑息?”

    朱迹故作难为之态,说:“院判大人请放心,我既然是大王保举进太医院的,肯定不会对宋国王室图谋不轨。我与药王山也实在没什么瓜葛,您还是别问了。”

    乔院判语气严厉:“朱大夫,作为院判,我还是需要知道你与药王山到底有过怎么样的生意。”

    朱迹怯然道:“既然大人想知道,咱们还是私下说吧。”

    两个蜀国大夫会意,行礼道:“天色已晚,我们先回家吃点饭。”

    乔院判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走了,见二人离去,他语重心长地说:“朱大夫,你初来乍到,有事还是要与我一同商量才好。”

    朱迹点头:“是在下的疏漏,聊得开心就说漏了嘴,以后再也不会了。”

    乔院判道:“那你究竟与那药王山做了什么交易?你放心,此事只要无关宋国王室的安危,便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我也不会对别人提及。”

    朱迹道:“的确无关乎宋国王室的安危,所以我才不愿讲,更何况……大王不会无缘无故让我这个医术平庸、靠家世的人混进宋国太医院的……此事,其实是大王的吩咐。”

    “大王的吩咐?”乔院判突然不知该问还是不该问。但他一直自恃是为太后做事,便觉得比宋王还要高一等,于是还是问了出口:“大王能与药王山有何交易?”

    朱迹低声道:“大王命我向药王山买了毒,让我暗中害死那齐国公主。”

    乔院判难以置信:“什么?大王要害齐国公主?我怎么听说大王爱慕那齐国公主,才没有以刺客罪处置她?”

    朱迹浅笑:“乔大人,如此荒谬的江湖流言您也信?若是有个女刺客行刺乔大人您,您会爱慕她吗?”

    乔院判道:“必然不会。”

    朱迹道:“那齐国萧忆又不是九天仙女,更不是魅人狐妖,不过就是个长得好看点的陈国舞女罢了。别说咱们大王自小也不好女色,就是好女色,娶什么女人不好,非要娶个刺客做枕边人?晚上不怕做噩梦吗?”

    乔院判记得大王爱慕齐国公主的事情是前阵子从雲娘那里听说的,难道实际上大王有自己的主意?只是表面上显得爱重齐国公主?不过既然太后与大王难得想到了一起,他不如也就顺水推舟,将一桩原本复杂的差事变作简单的联手合作。乔院判说:“不过我有一事不解。那齐国公主怀了大王的孩子,大王怎么忍心下得了杀手?”

    朱迹冷冷地说:“那也要看这齐国公主究竟怀的是谁的孩子了。”

    乔院判倒吸一口冷气。太后是为了保护乔美人之子刘璟一枝独苗登上太子之位,所以若是齐国公子生了个男孩则暗中处死,若是生了女孩则由其自生自灭。太后显然不知道那孩子不是大王的孩子。而大王出征前突然找来的朱大夫来加害怀有身孕的齐国公主,肯定是早就知道齐国公主怀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国礼迎娶齐国公主,还有坊间的大王爱慕齐国公主的传言,估计都只是为了彻底吞并齐国……他将信将疑地问:“齐国公主的孩子难道不是大王的?”

    朱迹笑道:“乔大人,首先,那所谓的齐国公主也不定就是齐国公主本人,毕竟齐国灭国十年,哪还找得到认识齐国公主的人呢?就算找到了,十年时间,她早就女大十八变,也不可能被认出来了。所以,谁都可以说自己是齐国公主,大王也可以想说谁是齐国公主谁就是齐国公主。其次,不论那萧美人是不是真正的齐国公主,她的的确确是陈国繁京最有名的舞馆里的一名舞姬。这个毋庸置疑,因为随便找一个繁京的贵公子,估计都见过她跳舞。大人想想,一个正当妙龄的舞姬,无依无靠,却被那么多繁京的贵公子追求着,她能守身如玉吗?那孩子还不一定是谁的野种,也要赖到咱们大王头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