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麟悠悠转醒,看见路清瑶的面庞,脸上浮现了显而易见的惊讶神态:“瑶瑶,你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路清瑶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还会?”

    她顿了顿,意识到了什么,“思麟,你是不是知道我不断能重生的事情?”

    顾思麟慎重地点点头,眉头紧皱,自言自语道:“照理来说,第二个世界应该不会有问题的,你怎么会……”

    路清瑶很是疑惑,“第二个世界,什么意思?”

    顾思麟却没有回答她的话。

    路清瑶心头一跳,“你早知道我会死?”

    顾思麟低下头,唇角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眉头紧锁,似乎在心中挣扎。

    他双手交握,思忖了半晌,随即终于下定了决心,“瑶瑶,事情发生了些许变故,不在我的掌控之中了,我觉得还是应该把真相告诉你。”

    顾思麟接着道:“其实,我们身处的环境都不是真实的,是一个类似架空的世界。我虽然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进入的,但我知道,余小鱼想杀你。而且,如果你出不去这个世界的话,就会不断地重生出现,然后在我面前一次又一次被余小鱼所杀。”

    随即,顾思麟叙述了之前三次逃生中,他是如何看见被余小鱼上身的林晨曦、郝一舟杀了路清瑶,而他只能站在原地,看着路清瑶被恶魔吞噬。

    然后再睁眼时,她又会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刚开始,他看到她能死而复生,他欣喜若狂。

    他觉得还有机会能拯救她,还有机会能永远在一起。

    可失败的次数多了,路清瑶各种绝望、挣扎、痛苦的神情在他脑中不断滚动,肢体支离破碎的形状,余小鱼残忍分食路清瑶躯体的得意,都让他走不出自己的情绪。

    他开始害怕。害怕路清瑶死,更害怕看到她重生。

    因为重生,意味着再一次残忍的死亡。

    顾思麟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虽是平稳,但双唇却是竭力克制住颤抖。

    他的双手紧紧握住衣物下摆,似乎强行忍耐着将自己从爱人一次次被残忍杀害的梦魇中拔出。

    路清瑶看着挣扎痛苦的顾思麟,想了想,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