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天,清理洞口风沙。他们开始杀马浸血,沙洞染上了刺眼的血色,一片殷红;

    第二十八天,清理洞口风沙。食物已消耗殆尽,水壶皆空,南宫瑾将最后一块风干的肉让给了米桦;

    第三十五天,清理洞口风沙。许久没有进食的两人终于忍不住饥渴,以马肉充饥,马血止渴;

    第五十天,清理洞口风沙。南宫瑾外出查看情况,却见狂风如刀,黄沙似针,不能前行;

    第六十一天,清理洞口风沙。在马血枯竭,沙洞几乎塌陷之时,一缕阳光破开云层,洒向大地,映出一片璀璨的金黄。

    第六十二天,拨云见日,黑云风沙挟带着几股狂暴的龙卷风扬长而去,久违的酷热再次袭来,沙漠上空弥漫起焦灼的热气。

    终于,他们走出了沙洞,重获新生的喜悦让今时的炙热都变得那般亲切。如果非要选择一种死法,此时的南宫瑾宁愿被晒成肉干,也绝不愿再经历一次黑云风沙,因为他不敢想象他自己会做出什么,他死后又会发生什么。

    他心中对严云星更多了几分恐惧,只有真正经历过绝望,才知道他那些年所受的苦楚,苟延残喘活下来的代价。

    是人,非人。

    四月,火炉一般的大沙漠终究是少了几分热气,只是夜里更加寒冷。这一路走去,两人的目标不再是鲛人族,而是最基本的生活物资,就算比寻常人耐饿些,那也得为之后的行程考虑,所以找到其它丢失的物资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一连数天过去,一无所获。米桦的嘴唇已经干裂,南宫瑾也疲惫不堪。

    两天过去,依旧没有收获。米桦双眼布满了血丝,乱糟糟的白发根根掉落,南宫瑾也体力全无,昏昏欲睡。

    一天后,米桦已经饿得说不出话,只是机械的跟着南宫瑾的脚印,像是被牵绳的木偶。

    深夜里,一轮明月升上夜空。

    南宫瑾拖着疲惫的身子继续搜寻着,米桦却停下了脚步,干裂的嘴唇微微蠕动着,沙哑的声音像是磨砂一般,“师兄我骗了你。”

    南宫瑾亦停下脚步,苦笑着转过身,“我知道,从你十分肯定的说我们没有迷路时,我就知道我们或许出不去了。”

    “而且物资也不可能找到了,两月黑云风沙,马尸早已长埋地下,我们是在白费力气。”

    “我也明白,但有希望,总不能坐以待毙。”

    “就为了一滴眼泪,值得吗?”

    米桦突然问了一个在南宫瑾看来十分大逆不道的问题,让南宫瑾很是诧异,低喝道“给我闭嘴,我就当你饿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