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白驹过隙,匆匆而逝,转瞬春去秋来。皇宫华灯升起如昼,却照不明我心中的阴郁。

    “参见公主!”

    一路经行,侍卫见状,纷纷行礼。一朝公主,名唤予慕,身份尊贵。

    我却厌倦极了这个身份。

    “公主回宫了,公主还是不开心吗……”

    看出了我的心绪,景儿在耳旁轻声的问。

    我停步,定定的看着景儿,是啊,看着她眼里的不明,我兀自无声叹一口气,可是我该如何开心起来呢。突然一瞬间,我忽而就想起了那个离经叛道的三皇姐,我忽而羡慕那个已经彻底摆脱了自己宿命的三皇姐。

    “总是淡淡愁绪,充盈心间。”

    我叹一口气,嘴里幽幽说到,这样的话,于我实在不符,谁能料到一个赌徒嘴里说出这般的话来呢,可是我一向分得明白,皇宫的大墙就是一道巨大的分割线,出了宫墙我魏予慕可以是任何人,在这宫墙里面,魏予慕便只能是邑国的乐悒公主殿下。

    乐悒公主殿下。

    仿佛只是思量到这样六个字,便又再一次感到头上饰物的重量,连身上这身洁白的宫装,都好像一并重了几许。

    “乐悒,你这是回宫了?”

    我偏头,正见身着一身紫衣的大皇兄阔步从那头转角走来,见到我,嘴里说到。

    大皇兄魏临,一向性子沉稳,为人平和,这一句话他问得温润。

    “莫非是乐悒离宫太久,才会叫大皇兄模糊了面目,故而生出此问。”我自是含笑朝大皇兄回到。我同几位皇兄一向关系极好,言语间也多了几分随意。

    大皇兄闻言,低头笑了笑,“皇妹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早知皇妹回宫,皇兄理应设宴一番才是。”说完大皇兄摇摇头,眉头皱了皱,“可惜我今日已得父皇获准,明日便要出发南方边陲,不能再为皇妹接风洗尘,还听闻父皇欲为皇妹挑选驸马,恐那时更是不能及时回京。”

    大皇兄的话,听得我一阵感伤,我不由细细打量了一番大皇兄,虽说也是七尺男儿之躯,但大皇兄自小便习的是经世治国之道,不曾经受过如将军上阵杀敌那般的训练,他这一去,我忽而对他有些担忧,大皇兄身体也不好,一向虚弱,又怎么经得起那样一路的颠簸呢。

    “皇兄身为未来皇储,怎么能如此涉险。”

    我摇摇头,朝皇兄说到。

    皇兄嘴里苦涩一笑,“我朝以武治国,历来储君都需得去边关历练,方可获得成为皇储的资格,皇兄又岂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