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辉点点头,“我同意大人的话,安陵郡自古以来就少有从渠县方向被攻破的,其易守难攻程度可见一斑,我们不必过于担心。”

    “嗯,防守的重心还是要放在平昌县。”

    “最近其他方向上也有零散的乱匪袭击百姓,也需要严令各城加强防守。”

    “这件事就交给姜大人,你等下去拟一道公文,下发给各县,若有玩忽职守者,绝不姑息。”

    姜辉躬身领命,“是,大人。”

    “郡府前几日派往平昌县的观察使可回来了?”

    观察使是大魏一种临时性的官职,州郡长官可自行任命,帮助他查看郡县的各项情况,检查政令的执行力度,相当于特使。

    “昨晚回来已经回来,上报说平昌县的城墙修缮措施已连夜赶工完备,滚油箭矢,粮草军械府库充足,县令乔锋,都尉谭武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划守城事宜。”

    姜辉相当于是林宇的副手,所以这件事由他来回报。

    “那就好。”林宇颔首,不吝表扬。

    风雨欲来,三人心中并不轻松,林宇下午没有再去军营,而是一直商议到傍晚时分。

    姜辉早就知道这位年轻的太守大人跑去了军营和士卒们一起操练,在劝过一次后就再也没有谈过这件事。

    对他来说,林宇还有些年轻人的稚气。

    严承明问出一个问题,“漓江乱匪前锋中的流民该如何处置?他们只有当日之粮,到安陵郡后必然会到处生事,加之人数又庞大,乡里甲勇不一定能抵挡,不如坚壁清野,令百姓退到平昌县来,流民无粮,必然会鼓起勇气,聚众攻城,倒时便可一战而定。”

    “不妥,”姜辉说道,“时间上已经来不及,更何况刚刚春播,百姓肯定不愿意离土,流民饥不择食情况下也一定会破坏田土青苗。”

    “姜郡丞这话说的好像百姓不走流民就不会破坏田土青苗一般,到时候不仅自家田亩保不住,脸性命都有可能被他们害了去。”

    严承明针锋相对,“姜郡丞太过书生意气,还不知道流民疯狂起来是什么样子……”

    “乡里甲勇总归能抵挡些吧?流民只有片衣蔽体,手无寸铁,加上饥寒,能抢掠几个村子?”姜辉也挺身反驳道,“漓江流民又不识路,遍地都是山林,能走得了几步?严郡尉太过匹夫之见。”

    “姜郡丞小瞧流民了,他们体弱,但人多,加上生存的意念支撑,就算是用命堆,也没有几个乡里村庄能够挡得住,到时候他们可不会给你讲仁慈,要的也不会仅仅是粮食,家中妻女……”

    林宇听他们争论听的头痛,一时也难以抉择,最后打断他们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