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弥勒军在安陵确确实实的遭遇了一场大败,损兵折将。

    王启选择了一下,没将一些过于夸张的消息禀报上来。

    “什么?那个孺子……”

    刘表大惊失色,瘫坐在位置上,没想到安陵竟然真的大败乱军,“孺子”到了嘴边,竟迟迟不见后面的话。

    王启等了一会,刚想要开口,刘表就一把抓起他的袖子,“他的大军什么时候到?他一定会过来帮我解乱军之围的吧?还有消息吗?有信使过来吗?他几时才能到沧州城……”

    看着激动到前言不搭后语的刘表,王启不敢将话说的太大,谨慎的措了一会说辞,“明公,确切的消息还没有传来,但林宇一定在安陵大胜了乱军,在下想他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前来救援沧州城的,明公耐心等待就是……”

    “耐心等待?”刘表放下手,指着外面朝他大喊,“你看看我们有多少人?有多少粮草?能抵挡乱军几日?再耐心等待,我全要变成乱军刀下之魂,还不如投降乱军……”

    说到这里,刘表立马意识到了什么,顿时顿住。

    王启面露惊讶,劝阻道,“明公,投降乱军之事万万不可啊,乱军都是一些连礼义廉耻都不知的刁民,根本不会讲什么仁义的,再说,他们在沧州城损兵折将无数,怎么可能会放过您?”

    刘表年过半百,此时却是被王启的一番话说得抱头痛哭,他心中最后的一丝幻想也被王启生生粉碎。

    “都怪林宇,都怪林宇,我就不应该回来,司马虚这么狗东西,打了那么多的败仗,竟然直接跑到沧州去了,他是沧州的将军,他才应该留在这里打仗……还有林宇这个小兔崽子,把我骗回来,却不管我,我怎么说也是他的叔叔辈啊,与他同出于信阳侯的门下,他爹亲自写信让我照顾他,我们就应该相互扶持,他怎么敢不过来帮我的,他怎么敢的,还有信阳侯……”

    刘表破口大骂,骂着沧州上将军司马虚,骂着林宇,骂着林轩,甚至……还骂着朝廷。

    王启同情的望着他,感觉刘表似乎快被连月以来的压力给折磨的快疯了。

    刘表能当上这沧州刺史,可从来不是因为他的能力出众,而只是因为他是信阳侯林轩的门生,靠着溜须拍马夺得信阳侯的信任,到沧州以来,只会讲个“无为而治”。

    “对了,”刘表猛的站起身来,拽住王启的手,像是拽住最后一根稻草,“如今沧州城四面都被乱军围的个水泄不通,你怎么会得到安陵的消息?是不是有什么小道?能不能把我送出去?”

    “明公,”

    王启差点被他拉扯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急忙说道,“明公位尊,行小道恐有失体统,况且沧州城还有一战之力,此时明公将他们弃之不顾,怕是有伤庶民之心啊。”

    “哼,你是不是想着给自己留条后路,你是不是被林宇那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给收买了,想把我卖掉,让我坚守沧州城,吸引乱军兵力。”

    “明公对我有知遇之恩,在下怎敢背叛明公,明公勿忧,若沧州城不能独守,若不能带明公脱离险境,在下原随明公一同赴死。”

    王启噗通跪倒,说的声泪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