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听寒默然半晌,终于还是坐下。

    姚学士一直偷偷观察着姚听寒的一举一动,这时才终于放心,放在杯子上的手抬起来,又饮了一口茶。

    然而姚听寒即便坐下来,也还是一句话也不说,整得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姚学士实在憋不住了,才又道:“乖囡,那小子到底如何,你别一声不吭,与我说说。实在不行,咱们再找媒婆重说。”

    姚听寒这时才开了口:“他很不错。我已经和他说好,今年修行者大考,我会推荐他。”

    “……”

    姚学士默然半晌,摇头叹道:“废了。”

    ……

    不过乖女儿带来的绝望,很快就有了转机。

    姚学士惊奇地发现,今晚自己这个修行修傻了的女儿,并没有着急离开。

    按照以往的惯例,姚听寒回来家里,并不会呆多长时间,就会着急地返回稷山,到稷山书院里闷头修行。

    姚听寒强悍的修为实力,就是这样孜孜不倦、坚持不懈地苦修来的。

    正因为如此,姚学士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想要找一个合适的人,给他的“乖女儿”说媒,早日把她嫁出去,结婚生子,好拴住了她。

    人间诸般事,修行最毁人!

    姚学士的老婆已经毁了,他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闺女也毁了。

    他千挑万选,选中了刚刚考入南郊侦缉司的小小捕快——梁晋,原因有三:

    第一,考入侦缉司,便是铁饭碗,生活有保障,自己这乖囡嫁过去,也不至于受苦。

    虽然自己是弘文馆学士,家里也算殷实,总不至于让女儿生活上遭罪。但夫家越稳定,女儿生活便越好些,何乐而不为?

    第二,侦缉司捕快之职,虽说是铁饭碗,但到底也是吏非官。除非他升任总捕,但这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且那梁晋家室清白,没有太多瓜葛。

    一个干干净净的小小捕快,自己也好掌控拿捏一些,还能帮衬着点,掌握好分寸,让他知道自己这老丈人的好,便能对自己那乖囡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