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钰才站定,唐玘舟几步走到两人中间,小声耳语,“是燕非,说是他纵马踩踏又持剑伤人。”

    “怎会?”温钰讶然,往前走了两步看见了全貌,只见一女子发髻散乱的跪倒在地,捂着血流如注的手臂哭哭啼啼,血顺着手臂流过手背在地上积聚起一块血污,可见拉扯了有一会。旁边一褐衣男子拦着燕非的马同他争议。

    沈律走上前询问,“燕小将军,发生何事?”

    燕非和沈律不算熟悉,微微颔首便算是打了招呼,继而才道,“我骑马赴宴,这女子突然撞到我马前抢我的佩剑,我的剑还在剑鞘里,她不是我伤的。”

    他只身赴宴,被那名男子拦住去路,吵吵嚷嚷惹来了围观百姓更是脱不开身。看上去颇无奈,他宁可去战场上厮杀打仗也不想站在一群人里因莫须有的罪名被指摘。

    温钰闻言心下了然,燕非这是被碰瓷了。

    争论的那名男子突然哑了嗓子般,隔了一会才道,“你找帮手我也不怕你,就是将军也不能当街伤人。”

    周围百姓听得也纷纷附和。

    “敢问,你和这名姑娘是什么关系?”温钰在他们说话间已来到女子跟前,蹲下身用两块帕子压住出血的地方,示意她自己压着。

    “她是我娘子。家里还有老人孩子,就我们两个干活的,如今还被伤了手。”男子说的绘声绘色,又惹得围观百姓跟着唏嘘,“这可如何是好。”

    “你如果关心她,应当先送她去医馆,或者为她止血,而不是拦着别人去路。”温钰站起身走到沈律身边。

    男子理直气壮:“我不懂医理,再说被他跑了可怎么办。我要报官都找不到他的人。”

    温钰闻言浅浅笑了笑,仿佛就等着他这句话,指着沈律,“刚巧,这位大人是大理寺卿,你堵了他的路,他便来为你主持公道。”

    他笑得温温柔柔,主持公道四个字说的春风化雨,朝围观百姓温声安抚:“诸位不必担忧。”

    温钰这张脸好好说话的时候太有欺骗性,众人当真静下来耐心等着。

    唐玘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都忘了对燕非的害怕,也挨蹭过来,小声对温钰说,“这事燕非可不占理。”

    温钰学着他将头凑过去,一手放在唇边遮掩,压低声音:“我以为你会见不得他好。”

    唐玘舟却又扭捏起来,支支吾吾道:“那是另外一回事。燕家最近……”

    温钰估摸燕非能听见,点到即止般阻了他的话头,“好了,放宽心,别担心。”

    “谁担心他了!”唐玘舟面色一红,嚷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