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次嗷——”

    江蔚河一整个就是弹射起步,结果屁股上结结实实地挨了沈煜一脚:

    “大半夜的鬼叫什么……”

    江蔚河惊魂未定地环顾四周,客厅里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堆大老爷们,有的人被他吓醒了,有的人还在鼾声雷动,感觉嘴里插根唢呐就能吹一首《百鸟朝凤》。

    由于醒得太猛加上有点宿醉,江蔚河脑瓜子嗡嗡的,眯起眼抓过手机看时间,这才凌晨四点。江蔚河除了一身冷汗,被空调一吹有点凉,就踢开沈煜去浴室里潦草地冲了个热水澡,然后躲在浴室里偷偷给段谨年打电话。

    刚响了一声段谨年就接起来了,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你没事吧?”

    再次听到熟悉的语气,江蔚河莫名有点劫后余生的喜悦,又忍不住埋怨段谨年:

    “你没事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在路上。”

    “路上?大半夜的你要去哪里?”

    “找你。”“找我?”江蔚河疑惑,“为什么找我?”

    “想见你。”

    那瞬间江蔚河突然就理解了段谨年说的,“胸口里有一千只兔子蹦蹦跳”的感觉,江蔚河抬眼,不经意间瞥见镜子的自己——天,这脸也太红了!难道这是……酒精中毒?!快,快来人,救驾、救驾啊!

    “等等,你来要多久?”

    如果段谨年是从他学校来江蔚河家,那得穿过大半个城市。

    “大概两个半小时,快到了。”段谨年轻描淡写地说。

    哇这行动力,大概这就是“想见的人无论如何都要见”吧,就问问谁心动了,谁又可以了?

    于是江蔚河又认真、仔细地把自己从头到脚搓洗了一遍,然后涂上滑滑的身体乳,喷些淡淡的香水,在锁骨肩头抹了骚骚的身体高光——这东西是品牌方送的,江蔚河这个糙老爷们先前一直没找到适用的场合。不知道会不会闪得很夸张,万一到时候关灯办事,这身体高光在黑暗中比绝地武士的光剑还亮,干,好怪,再看一眼……

    等江蔚河对镜子进行“人类早期驯化四肢实录”般地拗了十分钟,终于准备好以什么样的姿势迎接段谨年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