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说:“我也没病成你这样啊,弱!”

    我说:“信不信我真的去吃土。”

    “那不行,满嘴泥我还怎么亲你。”

    第二天,黎华又把我拉去打了回针,之后我就差不多算是好了。好了以后,又感觉生病的日子也不错,病病歪歪浑浑噩噩,时间似乎能过得快一点儿,现在我生龙活虎的,实在觉得过得好生无聊啊。

    每天就是等待,等待,等黎华回来,和他腻歪。但小别初见时的腻歪,过了几天变得不那么新鲜。渐渐地也没什么好腻歪的了。

    很偶尔的,这边也能突然连下无线网络,我查过邮箱,依然没有经纪公司的回信。这也正常,一般回信都不会特别迅速。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睡不着,总在身上挠啊挠。黎华被我挠醒了,低声问:“怎么了?”

    “痒。”我说。

    黎华撑开眼皮,巴拉着我在挠的地方看,摸了摸,说:“过敏了。”

    可我不是那种过敏性皮肤,从小到大也没有过什么过敏史。我身上起了些小疹子,或大或小的,最集中的反应,就是痒。

    而且越挠越痒,简直不让人睡。

    黎华用粗糙的手掌搓了搓我的胳膊,帮我缓解痒的感觉,然后抱得紧一点儿,说:“明天去医务室看看,拿点儿去湿的药。”怕我担心,安慰说:“正常,很多刚来的都这样。”

    “嗯。”

    我有点儿鄙视自己,没有千金小姐的命,还偏偏长一副千金小姐的身子。对于水土不服迟迟不能痊愈这事儿,我很生自己的气。

    第二天黎华早早地又去工地上,我醒来以后也很晚了,吃点东西,慢慢悠悠地往小诊所走。

    已经是中午了,学校里的学生放学回家了,那住在警卫室的两口子也可以休息。经过警卫室的时候,看到他家男人在批改作业,那个女人似乎不在。

    然后我到了诊所,诊所的大门也没有关,能听见里面两个人在谈话。

    小村庄里,是很安静的,不管白天还是黑夜。这如果是在我生活过的城市里,屋子里面的人说话,根本就不可能听得见,但在这里,勉强可以听清。

    “小黎这个年轻人真不错。”

    这是我听到的第一句,应该是出自女老师之口。本来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什么,只是我走路很慢,在走到门口之前,多了听了两句,然后就不想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