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昀走进酒肆时,王掌柜正在吩咐店伙计上灯。

    看到他过来,连忙放下手中算盘,拿着账本笑呵呵地把他堵在门口,不慌不忙地做了个揖:“小盛,你可是好些日子没过来了。”

    看着王掌柜手里捏着的账本,秋昀哂然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子,在手中上下抛了两下,满意地看到王掌柜的眼珠跟着转:“我现在能进去了吗?”

    王掌柜笑得老奸巨猾:“盛爷开玩笑了不是。”

    说着,他笑眯眯地侧开身子,殷切地把人揽进酒肆,又招呼店伙计上酒:“盛爷,还是老样子?”

    从小盛到盛爷,就隔一块碎银子。

    秋昀把碎银子丢给老掌柜:“欠你的酒钱结一下,多了当今日酒钱,少了回头再补。”

    “盛爷又客气了不是。”

    王掌柜收了银子,掂了掂分量,一双眯眯眼顿时笑得只剩下一条缝。又殷勤地送秋昀入座,态度好的就差亲自伺候了。

    秋昀打发了嘚吧嘚吧的王掌柜,神色复杂地打量陈设简陋的酒肆。

    屋内空间不大,只放了四张桌椅,倒是门口摆了七八张。

    “天气这般热,芫子你怎地跑屋里头来了?”

    秋昀在这个世界叫盛芫。

    抬眼轻扫过去,一个瘦高的男人走过来在他面前坐下。

    男人叫齐观,有个当衙役的大舅子,算是盛芫的酒肉朋友。

    穿着灰扑扑的薄衫,满身汗臭,神情也很是焦躁:“这两天又闷又热,气都喘不匀,再这么下去,非把人憋死不可。”

    “咱们这儿快三个月没下雨了吧?”

    “差不多吧。”齐观撩起衣摆当作扇子,使劲地想扇点凉风:“你让平安急匆匆地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秋昀神情稍顿,喊齐观过来的是原主盛芫,而平安是盛芫的儿子。

    盛芫的儿子前不久捡了块玉质长命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