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骆少白交往的时候,他给的钱养大了虞家一家三口的胃口,所以虞思文才会这么理直气壮地提出买双两万块鞋的要求。

    现在情况不同,她被骆少白甩了之后,连自己房租都付不起,要回家里来住,哪里来的两万块给他买鞋。

    更何况虞思嘉穿书前从没被人这么恶劣对待过,求人办事还语出不逊,对她动手动脚,她现在的腰还在隐隐作痛。

    虞思嘉扶着腰,脸黑成一团,只觉得火气蹭蹭蹭地往上冒。

    “你妈没教过你进门要懂得敲门吗?还是真把自己当小畜生,没人能管就想着闹天了?”

    虞思文闻言瞪大了双眼,似乎是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反应,整个人暴跳如雷。

    他上前踢了床一脚,床跟着晃了一下,带着虞思嘉也跟着晃。细想还不解气,看到床头放着一杯水,端起就往她脸上泼,一点也没顾忌。

    “我看你脑子不太清醒,我帮你冷静冷静。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买,我就把你说的话告诉爸,看他回来会不会打死你。”

    水泼在她脸上,浸湿了她的睫毛和头发,睫毛上沾着水珠,两边的发丝湿粘起来,水珠一滴滴随着下巴、发尾滑落,颇有些楚楚可怜。

    看到她的狼狈模样,出了一口恶气,心情瞬间变好,脸上挂着嚣张的笑,打定主意要讹上她。

    虞国强有轻微的暴力倾向,平日里喝多了酒就会打人的,可他不会动自己宝贝儿子,家里明摆着一个出气筒,不打她打谁?平日里他若是不如意,或是赌输了就习惯拿她来出气,还进过两次医院,原主对虞国强是怕得不得了。

    虞思文更是借着她对虞国强的恐惧,敲了她不少竹杠。

    经虞思文提了一嘴,关于一段她曾被打到脚踝骨裂的记忆回到了脑海,那是一段可怕的回忆,伴随着男人狠戾的神情,还有她的苦苦哀求。

    胸口微微起伏,这无疑激起了她的怒气。这父子俩真是一对极品!家暴和吃软饭,他俩占全了!既然他们不肯放过她,他们也别想好过!

    虞思嘉冷笑,看着他得意洋洋的丑陋嘴脸,顺手摸起那只杯子,准确无误地往虞思文头上砸去,顷刻间,血流涌注,额头破开一个口子。

    虞思文下意识蹲下来,手捂住额头,摊开手,手掌上留下一道血痕。他向来被虞思嘉呵护得很好,遇事软弱,乍然望见出血,一下慌了神,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反击,哭着嚷着要让他爸回来打死她。

    正处在变声期的嗓子,哭声并不好听,传到虞思嘉耳朵里就是开水机里喷沸的水,着实刺耳。

    “思文!你怎么了?给妈妈看看,怎么流血了?!”冯闲华今天接到一个电话,气得赶了回来质问虞思嘉,没成想,进门便是看到儿子头破血流的模样,心神欲裂。

    虞思文一看到冯闲华过来,就像小鸡看到了母鸡,瞬间有了归属感,立即扑倒母鸡怀里,控诉她的罪行。

    告状这事儿,虞思文从小到大就没少做,只管添油加醋地说,毕竟父母平日里最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