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厨这回算是栽了,我就说,那位既能入小重山定然是个厉害的,哪能吃亏呢。”

    “那李万也是活该,听后厨的人说他脾气大得很,对手下人非打即骂的,如今当众挨了打,这面子里子算是都丢尽了。”

    “可不是吗……”丫鬟笑着又压低了声音,“不过那欣荣和姑娘当真不是那种关系?怎这般护着……”

    “那可说不好,这主子是个勾人的,说不定跟着的小仆也是呢,你瞧瞧他那双眼,生得这般活泛哪像是个安生的,指不定有什么首尾……”

    “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两个丫鬟的笑谈,两人望去,见是话题的正主冷冷望来,一时甚是尴尬,匆匆收拾了番便埋头离开。

    欣荣沉着脸,眼底神色晦暗不明,他默默将衣服理好,回到小重山时面上已看不出什么。

    商丽歌让他去拿的是一件浆洗好的披风。

    玄色的披风洗得纤尘不染,叠得平平整整,商丽歌道:“晚些你将这披风送到大理寺,交给大理寺卿季大人。”

    欣荣微微一怔,点头应下。

    ***

    今夜,商丽歌邀了殷千千和覃羽在葳蕤亭小酌,顺道也给欣荣压压惊。

    夜晚秋风凉爽,葳蕤亭的四角早早挂上了气死风灯,烛光柔亮,底下的羊肉锅热气腾腾,远看宛若腾云驾雾仙气袅袅,走近了却是香气四溢的人间烟火气。

    “怎么想到吃羊肉锅?”

    “前几日没什么胃口,我家欣荣去要的面汤也给洒了,今日兴致好,还不许我吃顿肉了?”

    覃羽笑道:“别理她,她是担心胖了跳不动舞,每日里就吃那么几根草,还说自己吃不胖。”

    殷千千凤目一挑:“胡说!我何时这般说过?”

    商丽歌乐不可支,用涮熟的菜裹了羊肉,蘸了一早调好的酱料递到殷千千跟前:“姐姐你看,这肉我涮得刚刚好,少一分则生,多一分又老,再蘸了这浓油赤酱,鲜香麻辣可是人间一绝,姐姐当真不尝尝吗?”

    浓香滋味一个劲往鼻尖里钻,殷千千眉心微跳,终是一咬牙扽了箸道:“吃!”

    商丽歌与覃羽对视一眼,暗暗偷笑。

    欣荣给几人倒了酒,商丽歌让他一并坐下,覃羽道:“这便是几日间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