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盈曾经是个元气小妞,经常正式场合犯傻似的打闹,吴澜每次觉得她没玩没了了,都会说:“盈儿,乖一点。”

    苏盈就知道她快生气了,一秒乖巧,没有例外。

    苏盈想想自己那时候挺傻的,自吴澜第一次喊她“盈儿”,连睡觉都在期待那两个字,很多打闹的场合源于笨拙的故意,想逗吴澜笑,乐此不疲。

    此刻她又听到那五个字,过去的乖化作饱含的泪水,搂住吴澜的腰,将脸埋在她的裙子里,不顾它价值不菲的蚕丝和设计感,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

    吴澜就摸着她的头发任她哭,让她渐渐在流失的酒精中找回自我。

    郁惊晴也还没好,苏爽越轻声细语地和她说“没事”,她就越止不住泪水。

    耳边的几缕头发在苏爽手里,她的脸离郁惊晴很近,对她的收敛与克制感到心疼。

    郁惊晴已将双手放下,低垂的睫毛沾了水汽,眼泪还在眼里积蓄,近一步将她的心握紧。

    苏爽被哀怜、昏暗的气氛蛊惑着,吻了上去。贴近至微小的距离时看到了郁惊晴睁大的眼,将吻换至她的脸颊,笑起来,“都说女生哭的时候亲一下就好了,看来是管用的。”

    郁惊晴是不哭了,懵着,觉得苏爽的吻,不,苏爽哪不对,她最初好像不是要亲她脸颊。

    哭的哭,静的静,像一场集体失恋之旅。

    而本应伤心的郁惊晴却在其中突兀地成为了呆头鹅,在苏爽的安慰中抹消不掉震惊。

    苏爽没将懊恼表现在脸上,也没继续录制嘲笑苏盈的视频,举起麦重唱那首《体面》,真心希望自己的行为充满体面。

    苏盈保持着鸵鸟一般的姿态,没让脸面离开吴澜的裙子。

    她都怕脸被贴了去,从此她就没脸见人了。

    她把自己哭醒了,越发清醒自己在谁的面前卑微又卑劣地寻求安慰。

    “如果我现在离开她,你们能不能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

    吴澜第一个答:“不能。”

    苏盈已经准备好没脸见人了,听完又把放开的手轻轻地摆了回去。

    “我用不用赔你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