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陆珩嗓音微沉,眸色晦暗不明。

    见苏惜卿面色苍白得厉害,陆珩抬眸,轻扫了眼苏惜卿身边的丫鬟:“退下,我有事要跟你们姑娘谈。”

    冬葵犹豫道:“世子,孤男寡女怎可共独一室,要是让陆老太太知道这件事,姑娘她……”

    “滚!”

    陆珩脸上温柔的表情不知何被阴沉取代,低沉的嗓音充满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阴鸷狠戾,不容置喙。

    冬葵被他骤然阴狠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简单一个字,便叫她与紫芙双腿发软,面色煞白。

    苏惜卿亦是微微一怔,抬眸看向少年。

    少年眼底的凶残瞬间退去,脸上的笑与平日相去不远,只是向来隐在眉宇间的温柔像是能掐出水般,不加掩饰地显露出来。

    冬葵见陆珩变脸跟翻书一样快,不由心里发毛。

    感觉眼前的少年就像潜伏在黑暗丛林中的野兽,凶猛且极富攻击性,仿佛只要稍有不慎,便会被他嘶咬成碎片。

    冬葵心头猛地一颤,跟紫芙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同时害怕的缩了缩肩。

    这才短短十日不见,陆世子是发生何事?

    两人来不及多想,就被不知何时冲进来的观言,一手一个,拽了出去。

    “观言,你家世子这是怎么了?”来到外间,紫芙心有余悸的捂着心口,颤声问道。

    观言愁眉苦脸:“我也不知道,世子连续做了几晚噩梦之后,脾气就变得越来越古怪……”

    观言不敢说的是,前几天世子都还好好的,脾气不至于这么阴晴不定,但从昨天开始,就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那双总是写满朝气与活力的凤眸,瞳仁像被泼上浓墨,漆黑一片,里头没有感情,也没有温度,弥漫着阴冷的寒意,几乎能将空气冻结成冰。

    最奇怪的是,世子还盯着他自己的小腿看了大半天,像是要把小腿看出洞来一样。

    要不是观言几乎与自家世子行影不离,他都要以为世子被人调包了,好在世子前两个月不常留宿国公府,府内其他人也没发现他的异样。

    冬葵默了默,低声道:“你家世子是不是被魇着了?要不要找道士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