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让门房将马半城的手书带给张员外,过了会儿就见一个约莫五十岁左右,身着深衣,体态圆润,富家翁打扮的男人从院内走了出来,冲陆景拱手道,“这位便是杨道长吗?”

    陆景点头,“不错,正是贫道。”

    “快快请进。”或许是因为有马半城背书,张员外对于陆景很是客气,见面后也没多问,就将陆景请进了院内。

    而陆景进门的时候同样也在观察着这位张员外,见他虽然衣着光鲜,看起来衣食无忧,可却始终眉头紧锁,神色间颇有疲态。

    显然最近发生的事情,也让他心力憔悴。

    进门上茶之后张员外也没怎么跟陆景客套,开门见山道,“听马兄说道长医术精湛,不知对这里的病症可有研究。”张员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心脏的位置。

    古人大都认为心脏是掌管身体的中枢,这也是所谓失心疯的由来。

    “当然,不然我也会登门了。”陆景点头,表现的胸有成竹。

    他知道张员外其人颇好面子,而且早年还读过一些书,做过几个小官,平日里总是把修身齐家挂在嘴边,自然不希望自家的丑事被其他人给知道。

    他要是不把话给说满,张员外未必愿意让他一试。

    果然,听到他这掷地有声的答话,再加上有马半城老娘的先例,张员外总算下了决心,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叹道。

    “说来惭愧,都是我治家不严,才出了这样的祸事,但不管怎样,月茹总是我的小妻,道长若是能治好她的疯病,我也愿意重金相谢。”

    “好说好说。”陆景自是满口答应,接着也不再废话直接道,“事不宜迟,先让我去看看病人吧。”

    张员外闻言喊来了管家,让他带陆景去关着月茹的那间小屋。

    两人走的偏厅,特意绕过了上房,而且管家还嘱咐陆景放轻脚步,尽量不要出声。

    直到来到了后院最西侧的角落,管家才指着一间柴房模样的小屋道,“好了,就是这里了。”

    陆景看了眼那长宽都只有一丈的简陋柴房,扬了扬眉毛,“你们这些日子就是把人关在这里的吗?”

    管家点头,诉苦道,“杨道长有所不知,不是老爷无情,主要是二夫人她之前闹得实在是太凶了,之前还拿着剪刀冲进过大夫人的房间,说要给她死去的孩儿讨回公道,不但惊到了大夫人,而且连当时在大夫人屋内的老夫人也被吓坏了。

    “一定要让老爷休了二夫人,最后还是老爷好说歹说才把二夫人留下,之所以将她安置在此处,也是因为这里离平日老爷还有几位夫人、小姐休息的地方最远,这样二夫人发疯大叫的时候影响也会稍小一些。”

    陆景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