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重回独立师的上校科长常保芳大声回答。

    安毅转向罗磊:“立刻给石珍大哥复电:款项三日内即可到达重庆。虎头和老丁那边不需要回复,只需等候他们下一步的消息即可……诸位,各部的野外拉练和实弹射击训练继续进行。老廖,你的炮团不要担心消耗弹药,新配备的三十门卜福斯火炮尽管性能优异,操作简单,但是你麾下新加入的弟兄不打上几炮心里终归还是没底,操典背得再熟也是纸上谈兵,你尽可把库存的炮弹全打完,到了南京我会想办法给你们补上。”

    “是!有师座这话属下放心了,炮兵团绝不会辜负师座的期望!”

    新任炮兵团长廖民林上校霍然站起,他很清楚安毅和胡家林等长官对炮团的重视,炮团如今拥有比各友军先进的卜福斯火炮,每门价值两万四千大洋,是安毅在一个半月前咬着牙自掏腰包买下的,总司令部运来的二十四门半新旧杂牌火炮、三万发炮弹,早就被安毅送给夏俭的保安部队了。

    安毅示意廖民林坐下:“各部要对新兵多加照顾,从严要求,教导员绝不能放松新兵的思想教育工作,回去之后要对半个月来‘一带一’的训练成果进行考核评比,把成绩突出者报上来,我们将在出发前给予表彰予以奖励。

    一周之后,各团各营必须把涌现出来的优秀士兵送到教导大队进行最后选拔,各部输送优秀士兵人数的多寡,将成为在座各位军事考评的一个重要内容,散会!”

    “是!”

    全体起立大声回答。

    弟兄们走后,安毅、胡家林、杨斌、詹焕琪、夏俭等人围在地图前,猜测顾长风和丁志诚率领的特种分队将会如何下手?众人商量片刻,均认为顾长风和丁志诚会在虢亭水域展开行动,但是谁都不能确定行动的具体方式和步骤。

    胡家林颇为难过地说道:“虎头作为特种大队的首任主官,这次主动提出要求率队行动,肯定是因为即将离开,心里面舍不得了。眼睁睁看着特种大队一分为二,我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

    杨斌笑了起来:“胡子,你是不是不愿意让老丁留下来啊?”

    “这倒不是,老丁和老李留下来协助你是应该的,老南昌是咱们的根,不守好可不行啊,何况咱们的训练基地在老南昌,非常需要他们这样优秀的教官,小弟只是一时半会儿不习惯罢了。”胡家林解释道。

    安毅哼了一声:“有什么不习惯的?咱们总不能整天守着个独立师吧?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我还想你们个个都当师长军长呢,你们都当上师长了,老子不就是军长了吗?说不定再进一步当上集团军司令了呢,夏俭这破司令算得了什么?”

    众弟兄听了哄堂大笑,夏俭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反而仰起脑袋非常得意:“小弟这司令无论怎么破,好歹也是个司令,而且是咱们独立师所有弟兄中间开天辟地的第一个司令,老杨虽然比小弟职务高,但是名义上也只是副司令,对吧?”

    众弟兄被逗得捧腹大笑,杨斌笑完说夏俭这小子回来之后像变了个人,估计是有了孩子心胸宽阔了……

    凌晨五点,在万县销售了数千支质量低劣且已被日军淘汰的村田步枪、二十五万发子弹、四百支德制驳壳枪、大批红丸和仁丹的“下贺丸”号货船,装上满满当当的珍稀楠木,将一个个衣衫褴褛的搬运工人赶下船,收起跳板解开缆绳,徐徐驶离简陋肮脏的虢亭码头。

    大副鸠山俊一对负责安保的池田等人嘀咕几句,走进驾驶室低声叫醒睡了半个晚上的船长,恭恭敬敬地向他汇报装载的货物情况。

    小雪下个不停,负责货船安全的池田望着后方越来越迷糊的港口吐出口浓痰,对船舷上的四名手下大声吆喝几句,独自走向船艉。

    池田在船艉堆满篷布和缆绳的甲板上走了一圈,看到一切正常,就要回到底舱好好睡一觉,刚走到舱门拐角,一阵凛冽的江风吹得池田脑袋上的帽子掉在甲板上,池田咒骂了一声,弯腰拾起帽子,突然感觉一阵刺骨的疼痛和冰冷的疾风从自己左肋直透心脏,转过头看到一张黝黑的面孔和那双冷酷的眼睛,身子一阵痉挛,随即软绵绵倒下,哼都来不及哼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