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挠了挠头,“这是为什么呀?冬天怎么得罪他了。”

    “谁知道呢……”七皇子撇了下嘴,继续低头作画,容鸩这堂课让他们画春景,眼瞅着时间就要到了,他还没有画完,不由有些焦急,“你别再说话打扰我,等会儿画不完,我又要被他罚了。”

    十皇子哼了一声,只得讪讪闭嘴。

    萧澧坐在他们身后,手指压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思索片刻,想起来容鸩的亲人好像都死在冬天,也难怪他会讨厌冬天。

    他抬头望去,容鸩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头看向了窗外,正看着窗外的春景发呆。

    青阑院前的空地上有几个妃嫔正在放风筝,风筝飘在蔚蓝的天空上,慢悠悠的随风摇晃着,妃嫔和宫女们开心的笑着,一片岁月静好。

    相比起冬日凛冽的寒风,春日的风要显得温柔很多,人好像也随之变得柔和了。

    容鸩没有像冬天那样总穿一身白衣,而是穿了一件浅绿色的广袖长袍,衬得他整个人像雨后刚冒出的春笋,一派生机盎然,让人一见便想到了春天。

    这样的容鸩对萧澧来说有些陌生,也有些新奇,他不知不觉看直了眼。

    容鸩看着窗外的风景,而他看着容鸩,谁都不舍得移开目光。

    规定的时间转瞬就到了,皇子们陆陆续续将画卷交了上去,容鸩听到声音,才将眺望的目光收了回来,

    皇子们一个个坐在座位上,忐忑不安地看着容鸩,自从容鸩来了之后,就一直变着法的折腾他们,他们每天在容鸩手底下过得小心谨慎,就怕出什么错。

    容鸩低头瞥了一眼那些画卷,动手翻看了几张,见萧澧只画了风景,没画什么奇怪的东西,才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今天就到这儿。”容鸩站起身往外走,声音冷淡,神色有些不耐烦。

    这些小鹌鹑们胆子越来越小,他折腾起来也失去了乐趣,越来越觉得没有意思,懒得折腾他们。

    高离捧着画卷跟在他身后,高高的画卷遮住了他的视线。

    容鸩路过萧澧身侧,目不斜视,脚步不停,萧澧却还是抓住了机会,飞快地往他手里塞了一张卷着的纸条。

    容鸩脚步微顿,拧眉看了他一眼。

    萧澧假装站起来伸懒腰,声音压成低低的气音,只有容鸩能听到,“刚才那一幅春景是用来完成任务的,这一幅才是我眼中的春景。”

    容鸩不想被其他人看见,抿了抿唇,握着画纸,不动声色地将手缩进衣袖里,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