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鸩端着茶盏,沉默了一会儿,微微抬眸看了高离一眼,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问:“我昨晚离开白玉池后,有没有……”

    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总不能问高离有没有看到里面多出一个野男人吧?

    高离没多想,只当他落下了什么东西,接道:“掌印走后,奴才让人进去收拾,没见掌印落下什么,只在地上看到了一份掉落的桂花糕,是掌印带进去的么?”

    容鸩含糊应了一声,心里放心不少,估计萧澧昨天是怎么来的就怎么走的,没让他们看见。

    其实上辈子萧澧也经常翻墙来找他,一开始是为了跟他合谋,后来则是私会。

    容鸩想起上辈子那些荒唐事,忍不住晃了晃头,只想赶紧忘的一干二净。

    他放下茶盏,问:“陛下起了么?”

    高离摇头道:“陛下还没起来,在一个舞姬那里睡的正香,小太监进去唤他起来上朝,被赶了出去,说早朝取消。”

    容鸩扯着嘴角,无声地冷笑了一下,果然如他所料,庆德帝昨天跟舞姬们荒唐了一夜,今日根本就不会起来,在庆德帝心里,国家大事都不如他自己享乐重要。

    高离皱眉道:“朝臣们都等在大殿里,似乎有地方受了洪灾,百姓们流离失所,官员正急着禀报。”

    容鸩幽幽道:“咱们这位皇帝心里可没有百姓。”

    高离默然,庆德帝经常不上早朝,大家早已见怪不怪,只有朝臣们还不肯罢休,经常气得火冒三丈,可就算庆德帝知道有地方受灾,也不会起来上朝的。

    容鸩难得有闲情逸致,站起来道:“走吧,咱家亲自去知会他们一声,顺便欣赏一下他们怒容。”

    高离连忙跟上,这是容鸩的乐子之一,每次心气不顺,就去拿那些朝臣们出气。

    容鸩来到广昭殿,站在高高的台阶上,通知朝臣们散朝,也没给庆德帝掩饰,直接说庆德帝昨夜跟舞姬和嫔妃们玩乐了一夜,今早睡过了头。

    朝臣们怒不可遏,不敢对庆德帝发火,看容鸩愈发的不顺眼,觉得都是他蛊惑了庆德帝,忍不住指着他大骂。

    庆德帝自己要整夜玩乐,早上不起来上朝,与他何干?

    这群大臣简直就是柿子捡软的捏!

    可容鸩偏偏不是软柿子。

    他云淡风轻地笑着,然后命人把闹事的大臣都拖出去赏了一顿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