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散散落落;客人,三三两两。入夜时分的乌衣巷口,闲闲落落的酒家,三个人已然喝得略有些多了。

    胖子殷十六,肚量大,酒量一般。此刻胖脸微红,忍不住要数落他:

    “你且说你这人,是不是好生奇怪,放着府里御厨子的手艺不用,偏要到这小街上的酒肆来,不可理喻。”

    说着自顾摇摇头,伸手夹起一箸盐水鸭块。

    默余只是微笑着不多作声,只有他们叫喝酒时,才把手中杯盏举起来,一喝就是一大盏,酒量大得惊人。

    他偏爱这种老街陋巷里的店,幽深独特,人少而不喧嚣,不会吃饭时身后还有一帮人伺候着。

    再说,他们兄弟之间今日要谈的话,是不合适在府里聊的。

    他抿着嘴笑不解释,举杯和默余碰了一下,扬起脖子一口干掉。

    默余终于说道:

    “你小子也别光顾灌酒,也给我们说说那日你走之后的情况。你不知道,这殷胖子从你音信杳然后,一直茶饭不好,瘦了好些。”

    刘驰驰也看出来了,殷十六尽管还是很胖,但较之在洛阳时还是很明显瘦了。

    殷十六摆摆手,眼露出歉意来:

    “说这些干啥,临了还是把你的小仙姑娘弄丢了,刚才见面前,还想着怎么跟你解释呢。”

    刘驰驰放下手中杯子,伸手攥了攥殷十六的手。

    “解释什么,情形我都知晓了,不怨你们,我心中有数。”

    十六兀自停住思忖着,喃喃自语:

    “话说回来,这三人消失得委实奇怪。”

    他问道:

    “你说说看,哪里奇怪?”

    殷十六陷入到那日的回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