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大雪初晴。

    冬日暖阳和煦而温柔,透过纱窗落在金碧辉煌的寝殿里,连人的心情也禁不住好了起来。

    靖王看着这样好的天气,突然想起什么,对着席容吩咐道:“下个月就是腊月,一忙起来又不得空,你吩咐下去,等陆霖解了禁足,叫他陪我去一趟别院。”

    “是,王爷。别院的汤泉养人,对公子的伤最是相宜了。”

    靖王抬头,问:“什么伤?”

    席容不知发生何事,小心回禀道:“初七那日,公子说自己不该不顾家规出去喝酒,所以请内戒院用了刑,这事儿,是回过主子的。”

    靖王不见喜怒,但眼神已经冷了下来:“席容,你好大的胆子。”

    席容吓得双膝一软,赶紧跪下。

    “何时来回的,何人来回的,本王许你们动他了?”

    席容此时已出了一身冷汗,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那日着实大意,以王爷对陆公子的看重,怎么可能不来看他,都怪自己当日心神不宁,这才没察觉此事蹊跷!

    席容连忙回话:“那日是文鸳来回的话,奴才该死,一时大意,竟忘了主子的规矩。奴才该死……”说着便连连磕头,触地有声。

    “你是该死。他怎么样?”

    这个他问的自然是陆霖,席容连忙道:“那日请了太医,陆公子并无大碍,想必调养几日,已然大好了。”

    “嗯。本王看你管着内戒院着实辛苦,不然也不会疏忽至此,你也不必费神了,明日就回乡歇着吧。”靖王淡淡道。

    席容面色颓然,没想到勤勤恳恳这么多年,却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但他又极其了解靖王,王爷向来不留情面,对珍爱多年的陆霖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他这样一个老奴。

    “去带文鸳来。”靖王继续吩咐。

    伺候的下人原本连大气都不敢出,这时反应迅捷,连忙赶去了陆霖所在的沅芷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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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霖今天的精神很好。

    文鸳看他在院子里练枪,将一杆银枪舞得虎虎生风,翩若惊鸿、矫若游龙、风姿绰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