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知道,李定国虽然忠于明室,但却也有一个致使弱点,就是太重情。孙可望几次三番谋害他,他却不肯加害孙可望,直到孙可望降清,两人才算恩断义绝。

    朱由榔心想:“最好把李定国跟孙可望分开来,别搅在一起,搅在一起没好处。对李定国不好,对我的大业也不好。”

    想到这里,朱由榔道:“派个人跟任僎去云南倒是个好主意,可以见机行事。就算不能说服他们,只要让他们在半年之内缩在云南不出来,就算成功一大半了。等我们腾出手来,再收拾他们不迟。只是,此去云南,危险不小,必须选一名既忠又能的干员才行。诸位爱卿,有这样的人选吗?”

    “陛下,臣愿出使云南。”朱由榔话音一落,杨乔然应声而出。

    “不可不可。”朱由榔摆了摆手,立即否决了:“桐若,你那性子宁折不弯,不适合干办这样的事。再说了,你是朕之股肱之臣,朕可不能让你去冒险。别说是你,你们这些大学士一个都不能去。”

    杨乔然听了,感动地眼泪差点流出来。当初因为田应元的事,自己可是带头反对的,结果皇上不但不怪罪,反而委以工部尚书之重任,如今,又是因为危险不让自己去。皇上这等心胸、这等爱护之恩,不能不让人感动啊。

    “陛下,既怜惜臣之贱躯,那臣举荐一人,可当此重任。”杨乔然感动之余,忽然想起一人,连忙言道。

    “谁?”

    “傅作霖。”

    “傅作霖?”

    朱由榔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就想起了那个带头上奏的御史。

    “他现在怎样?”

    “陛下,当日傅作霖因田应元一案,受苏鸣丰蛊惑,冒犯了陛下天威,陛下只是略加惩罚,并没有苛责于他。他后来理解了陛下的苦心,对自己当初的行为甚是懊恼,私下里跟臣说过多次,愿去军中效力,以恕自己的罪过。陛下,傅作霖跟臣交好,臣对其非常了解,忠心绝对没有问题,而且心思细腻,能言善辨,当是出使云南最佳人选。”

    “当初朕也是看他虽言词激烈,但却是一片忠心,所以没有过多惩罚。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朕早就不纠结这事了,他还耿耿于怀干什么?谁还不犯个错?改了就好嘛。”

    “臣代傅作霖谢过皇上。”

    “诸位爱卿,对桐若提的这个人选,有没有异议?”

    “臣等无有异议!”

    “好吧,既然都无异议,就让傅作霖去吧。桐若,你先跟傅作霖谈谈,让他做好准备。云南的事,朕还要再思谋一番,定下方略再召见他。”

    “是,臣遵旨。”

    朱由榔刚想宣布退朝,忽然想起一事,问黄宗羲道:“太冲,随任僎出使的,还有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