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从堂后施施然走进一人,旁边还有一位老仆跟随。来者一身素净的黑袍,并无多余的装饰。可是他的气场强大,特别是感觉敏锐的成、花这样的先天境修为,一见此人就隐隐感觉到一阵威压。

    这种感觉其实周围元气波动所造成的,反而是后天的黎大老板一无所觉。

    三人一起躬身行礼,成黎二人口称“拜见城主大人。”

    那花大公子自然是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铁万山点了点了当作回礼,自行走到中间的铁制太师椅坐了下来,这才一挥袖子说道:“坐。”

    花原淳知道自家岳父生性冷硬,因此也不以为异坦然落座,其余两人也告罪一声,小心翼翼地坐了回去。

    这铁大城主一开口竟然是和黎昭昌叙谈了起来,他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目视黎大老板意似嘉许,开口说道:“这位便是黎师侄吧。这次多亏了师侄见义勇为,救下小女的性命。这救命之恩,本座不敢或忘。”

    黎昭昌立即站了起来,口中说道:“城主过誉了。晚辈只是自保,谈不上这救命之恩。”

    铁万山说道:“黎师侄何必见外?你也是我天器门中人,令师郭野火算起来也是我的师弟。令祖与本门前辈也有香火之情,我们两家可算是世交。”

    其实那郭野火不过黎昭昌在天器门时是总领外门子弟的堂主。这黎大老板最多算是他的记名子弟,连面也没有见上几次,每次见面他还是混在一大群外门子弟中,人家记不记得他还是个问题。

    至于黎家老祖和天器门的交往,那还真有那么一点。因为当年的战器门中的子弟很多都是随军的后勤人员,认识黎家老祖那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黎大老板闻听此言,还不立即改口那也真枉费了他这十几年的江湖奔波:“是是是,是师侄的错。师叔在上,本门弟子黎昭昌见礼了。”

    铁大城主呵呵一笑,抬手虚浮,等这个师侄重新落座,才转头看向自己女婿开口问道:“千娇这些日子可还好?本座刚刚回来,也还来不及去看望她。”

    花原淳站了起来说道:“幸有黎师兄援手,千娇并无大碍,只不过是元神略微受损,这几日调养已经恢复如初了。”

    铁万山点了点头,最后才转向成大会长,丝毫不带感情地问道:“成会长,这几日粮会生意如何啊?”

    成家诸郎笑一声,回答道:“托城主的福,我们荆南本地粮会那是略有寸进。家诸此来便是请城主大人出来总领局面,只要您登高一呼,我荆南一地必定应者景从。到时候我荆南十三堡铁板一块,不会再让外人赚走我们一分半毫。”

    旁边的花原淳冷笑一声打断道:“成大老板的意思就是要让家岳也搀和进你们这团浑水?我天通门粮票通行九州,世所共知。鄙门一向买卖公平,最重商誉。可不会像某些人坐视本土乡民哀鸿遍野。”

    成大会长丝毫不动气,悠悠地说道:“这非是我荆南粮会一家的意思,而是我荆南各地宗门的联合决议。这里也是铁城主的桑梓之地,城主大人一向深明大义,本地父老早就翘首以盼,现在我们只不过顺应民意,虚位以待铁城主而已。”

    花大公子反唇相讥道:“一群坐井观天,螳臂当车的奸商有什么脸说大义。家岳不但是这一城之主掌管荆南铁器交易,还是炼气期人仙自然是要更近一步。哪里有时间管贵行那点子俗务,到时候恐怕……”

    铁万山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才止住了两人之间火气十足的交谈,他向成大会长说道:“多谢各位的一番美意啊,本座才薄德浅当不得如此重任。这事成会长就不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