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谢尔接口道:“是消失了,成为了历史。”

    “这我当然知道,我是想了解一些更多的内容。”佐伊道。

    “为什么你会问起这个?”艾谢尔不解地看着她。

    “我只是对这段人人避而不谈的历史感兴趣罢了。”佐伊垂下眼睛。

    比阿特丽丝皱眉,“难道你今天来就是想打听这个?”

    “当然不是,只是突然想到了,所以……”

    “真是扫兴啊,佐伊。比起这个,你还是多关心自己的婚事吧。再说了,我们怎么会知道啊。”比阿特丽丝撇撇嘴。

    “也是啊。”她相信比阿特丽丝并不了解白色教会,但是她绝不相信她不在意。从自己说出这四个字起,比阿特丽丝的神色就变了,艾谢尔也是,她发现。

    “人类解释一切自然现象的终极的理由,就是神明。风暴、雷雨、地震、海啸,既然无法预测它们何时发生、为何发生,那么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将一切归于超脱现实的意志的主导。不仅如此,这种意志,还可以控制人的精神。”布里莱尔的声音不大,可是一字一句非常清晰,语调平稳,措辞讲究,有种在布道的感觉。

    “国君能用它来约束人民的行为。不能做有违国法、伦理、道德的事情,因为会遭受惩罚。而人民也能以此进行自我约束,并且在某种程度上对统治者进行约束。倘若国君做了悖逆之事,那么,这种无形的意志也一定会给国家降下灾难。是非对错的认识最先即是由它决定的。它也是日后宗教的雏形。”

    “这跟白色教会有什么关系吗?”比阿特丽丝的声音有点颤巍巍的。

    “白色教会也是遵循这个原理而诞生的。”艾谢尔道。

    “随着人类思想的进步和文明的发展要历经一次又一次漫长而痛苦的蜕变,其中自然有宗教的蜕变。由原始宗教到国家宗教,再到世界宗教。但是,宗教不是万能的,人才是万能的。”

    “什么意思?”

    “宗教可以成为人类手中的政治武器。哪怕是小小的区域内的宗教,也是非常强有力的。”艾谢尔望向布里莱尔,“你是这个意思吗?”

    布里莱尔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等一下,说到这里,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比阿特丽丝咽下嘴里的软糖,道,“假设一个政治集团反对现有政权,可他们的武装力量不够,怎么办呢?再假设那国家历史悠久,是个古老的国家,那么……”

    “为什么要假设?”佐伊眨眨眼睛,“你直接说是我们国家不就行了吗。”

    比阿特丽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接着道:“越是古老的国家,扎根于其土地上的陈腐、狂热就越是牢固。所以,那个政治集团能做的,就是利用一个新兴宗教来获取国民的支持与现有政权作斗争。”

    “这便是白色教会的由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