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的眼睛骤然间用力眯了一下,仿佛被沙砾刺痛了似的。

    “您言笑了。”他一边看着约尔,一边与他握手。

    “哦,对了,忘了给您介绍了。这位是我父亲的兄弟费那莱大公的儿子、我的堂兄弟阿洛伊斯。”约尔微笑道。

    侯爵点头,他稍稍转过身,向约尔身后的那人致以问候。

    只见那人正抱着手臂,悠闲地来回踱着脚步,还饶有兴趣地朝四周张望着,完全没有要参与到其中的意思。

    “这些毫无意义的话就免了吧,”他不耐烦地挥挥手,“留给爱听的人去。”说着,他便大步走了过来。

    这个人明显比约尔年轻,形容也犹胜之。琥珀色的头发闪耀着金子般的光泽,虽然看上去有些乱糟糟的,明显缺少打理,可依然不掩其美。一张流露出既傲慢又狡黠的表情的端正脸庞透着生动的光芒,神采飞扬。那双几乎半透明的褐色眼珠极其灵动、机警,没有一丝浑浊的神色。左眼角下还镶嵌着一颗浅褐色的泪痣。和约尔的一身正装想比,他的穿着非常朴素,和平民少年别无二致,言行之间也非常随意,甚至还有些粗鲁无礼。

    可侯爵心中却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理由的话,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模模糊糊地觉得他是一个真正的少年人,洋溢着只属于年轻人的活力与光彩,没有城府也没有虚礼,整个人是通透的。

    他一看就是在父母兄弟的爱护隐蔽下成长起来的。好比是一颗鲜艳的果实,不曾遭受过风霜。可有些生命却没有那么幸运,它们过早地失去了甜美的汁液,挫折不幸另它们变得极其苦涩。就像加尔尼特。

    侯爵出神地想着。

    而我不一样。我生来就是一颗有毒的坏果实。

    “喂,诺索尔侯爵,你在发什么呆啊?我们到底要过多久才能进去?”阿洛伊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连忙收起了自己失态的模样,恭敬地将他们向里迎去。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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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说,你还真有一手,把庭院整得那么漂亮。”阿洛伊斯笑嘻嘻地冲侯爵咧说道。

    “只是……继承了先父的兴趣罢了。”

    他扫了阿洛伊斯一眼。少年的肤色特别白,甚至看得见青色的血管。简直白得有些病态。而且他看上去虽然精神很是充沛,可是在不经意间,颓唐、憔悴的神态在脸上一闪而过。

    他是个精通医理的人,当然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一点。很快他就确定了:这个年轻人身体状况并不乐观。

    “侯爵,现在是香槟玫瑰盛开的好时节,可我到现在怎么连一朵都不曾见到?”与他的堂兄不同,阿洛伊斯话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