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一看,正好看到一身黄袍的朱由校正站在门口目光不善的盯着他们,在他的身后则是跟着一名穿着蓝色领太监服饰身材微胖,且一脸阴沉的太监,这名太监就是如今号称九千岁的魏忠贤。

    被吓了一跳的众人赶紧纷纷站了起来朝朱由校跪拜下去,顾秉谦更是吓得说道:“陛下,臣等不知皇上驾到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朱由校快步走到了众人面前,扫了众人一眼后才在为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看到朱由校到来,众人的脸上都露出惊讶之色,朱由检自登基以来连早朝都很少上,就更别提来文渊阁了,今天怎么突然有兴致跑来了,莫非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不成。

    坐在椅子上的朱由校扫了眼众人,淡淡的说道:“诸位爱卿不用感到惊讶,朕今儿个过来就是想来看看咱们大明的内阁是如何的处理朝政的,没曾想却是让朕大开眼界啊!”

    朱由校这话一出,顾秉谦等人脸色都有些不自然起来,尤其是刚才那嚷着不背锅的崔景荣、林尧俞两人脸色更是忽红忽青的,刚刚还说不踢魏公公背黑锅呢,可一眨眼人家来到自家面前了,这场景简直尴尬得不行。

    此时,站在朱由校身后的魏忠贤脸色也很难看。如果他不来的话,还真不知道这些家伙在背后竟然这么不给他面子,不就是替咱家背一会锅么,至于反映这么激烈吗?越想越气的魏忠贤不假思索的就骂道:“林尧俞、林尧俞,你跟咱家说说,咱家那对不起你了,你竟然如此诋毁咱家,什么叫此事是九千岁一手办理,这件事你们内阁难道就真不知情吗?现在出事了,一个个都赖在咱家身上了,咱家告诉你……没门!还有你顾秉谦,你身为……”

    魏忠贤在朝中嚣张跋扈多年威甚巨,别看林尧俞等人身为各部尚书,可在这种场合下都不敢多言,没看到就连顾秉谦这个内阁辅都没做声吗?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魏忠贤,你闭嘴!”

    “啊……”

    骂得正痛快的魏忠贤话突然被打断,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自打抱上了天启的大腿后咱们这位魏公公已经记不清有多久自己的话没被人打断过了,等他回过神来后才现朱由校正瞪着自己,只见朱由校冷着脸道:“魏忠贤,是谁给你的胆子辱骂一国之重臣?”

    “陛下……奴婢……奴婢……”看到朱由校突然怒,魏忠贤有些懵,这些年朱由校对魏忠贤一直很信任,对他说话一般都是和颜悦色,象这样当众责骂他的情况几乎就没生过,没想到今天却朱由校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当众责骂,这对于魏忠贤来说绝对是头一遭。

    惊讶过后就是极端的恐惧,别看魏忠贤现在被称为就千岁,满朝的文武百官他也可以随意叱喝,但他心里却深知,他的权利是完全建立在朱由校对他的信任上的,一旦朱由校对他有什么不满意的话,那么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全都会付诸东流。

    惊恐之下的他也突然明白,朱由校之所以骂他那是因为他已经踩过线了。平日里他可以想骂谁就骂谁,想杀谁就杀谁,但却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在朱由校的默许或是不在场的情况下才行,因为那时候他代表的是朱由校这位大明皇帝,可现在朱由校还在这里,他却当着朱由校的面当众叱喝诸位大臣,那就是逾越就是大不敬了,没有哪个皇帝会喜欢自家的奴才当着自己的面替自己叱喝自家大臣的。这种行为要是碰到开过初期的朱元璋和朱棣俩父子这对狠人,绝对是被立刻推出去杖毙的下场,绝对没有第二个结果。

    “噗通……”

    明白过来的魏忠贤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朝着朱由校磕起了响头。

    “皇爷爷,奴婢失言……是奴婢失言了……适才奴婢……奴婢……”说到这里,魏忠贤却卡壳了,因为他现自己无论用什么借口也无法掩饰自己擅自替朱由校叱喝大臣的行为,主子都没开口呢,你这个奴才却替主子做主了,这样的行为即便是在民间那也是要被主人重重处罚的。

    看着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的魏忠贤,朱由校眼中的神情却在不断的闪动,心中却想起了回京之前杨峰对他谈起过的那番话。心里不由得暗自想道:“看来那个杨峰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自己对魏忠贤的放纵应该是有些过了,有必要收一收这个缰绳了。”

    想到这里,朱由校有心把喊人进来把魏忠贤拖出去处置一番,但看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魏忠贤,他的心不由得又软了下来,心里又想到这些年都是魏忠贤在替他处理大部分的朝政,又帮他挡住了朝臣们几乎全部的火力,如果自己对他处理太重的话势必会被朝臣们看不起,这会对魏忠贤的威望造成严重的打击,想到这里他的面容便缓和了下来。

    只见他摆了摆手,“罢了,你也不是故意的,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的话朕绝不轻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