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臣破例去了周氏房中一趟,谈论的是陈守成的亲事。

    他们夫妻之间,陈守成成了他们唯一的共同语言,但是对于亲事的选择上,两人还是有了分歧。

    陈敬臣看中的是自己属下的小女儿,那个女孩温柔贤淑,宜室宜家,周氏看中的则是霍州府出了名的显贵之家,家财无数不说,外祖在京中已是官居二品。

    “我知道你喜欢守业,可是守成也是你的儿子,你也不用这样作贱,那孙家家风清正,家财颇丰,以后守成若是入仕,外祖家还能帮衬一二,这样的良配,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要比您看中的那个李家姑娘好上千倍万倍。”

    周氏心底不忿,话语中也带着几分怨毒,那李家姑娘和孙家姑娘是云泥之别,她怎么可能让陈守成娶一个毫无助力的妻子。

    “我一直说你,看事情要长远,你就拘泥于眼前,那孙家姑娘的外祖父已近古稀,还能在朝几年?就是守成学业有成,定也是先要在地方上历练多年才能入京为官,到时候那孙家姑娘的外祖……”

    “孙家是显贵之家,就是在朝堂上没有人提携,家财颇丰,能给守成的也是李家给不了的。”

    陈敬臣的话让周氏有些迟疑,但是想想陈敬臣素来对陈守业的偏宠,她还是选择坚持自己的选择。

    “李家小姐的父亲虽然是我的属下,但是,日后前途怕是不会比孙家外祖差。”

    陈敬臣放低了声音,与之前和周氏说什么秘密的时候一般。

    周氏眼底一亮,满眼期待地看向陈敬臣。

    周氏关注的不仅是李家的前程,更因为她想起了,这李家小姐的父亲,负责的可是霍州的治安。

    陈敬臣说他有前途,那可能和饿狼山的山匪有关,那她……

    她让饿狼山的人帮自己出头,他们迟迟未动,不过是因为她没有消息和他们交换,如果有了这消息,那岂不是……

    “可是朝廷要对饿狼山那边……”周氏见陈敬臣许久都没开口,忍不住探问。

    陈敬臣看着周氏热切的眸光,心早已经是沉到了谷底。

    来之前他还曾有最后一丝侥幸,但是此刻,周氏的期待让他的侥幸都碎成了齑粉。

    “是,也不是。”

    陈敬臣自然不会因为周氏一句文化就和盘托出,这不是他一贯的风格。

    虽然现在他真的想将事情说完就离开,与周氏多呆一刻钟,他都觉得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