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氏不停咳嗽,坚持搬柴,七青夺过木柴,在她耳边大声道:“祖母,您就别操心了,外头凉,快些回去休息,莫着了风凉。”

    “你看你,都瘦了,苦了你了,我的孩子。”七氏心疼道:“都怪祖母身体弱,常年吃药,让你操碎了心。多亏院长心善,免了你的束修不说,还给你补贴费,呵呵,不过还是我孙女聪慧更多,考试回回名列前茅,看来我七家重现光辉有望了。”

    七氏笑的双眼朦胧,七青最是看不得祖母流泪,忙给她擦泪,无奈道:“祖母,我回回考第一您怎哭起来了呢,好啦好啦,待会祖父回来见了还说我欺负您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七岩一身洗的发白的长衫甚是凌乱,右臂空空如也,空袖在风中飘扬,似是急匆匆赶回来的,气势汹汹的冲进屋,吼道:“岂是欺负你祖母,你祖父也敢一并欺了。”

    七青被威喝声给唬住了,祖父怎的这么大脾气?不由紧张,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七氏有些责怪,“老伴,你这是做什么,凶什么凶,七儿都被吓坏了。可怜七儿父母早去,孤零一人,只同我二人相依为命,老东西,出去下个地,回来发甚脾气!”

    七岩不顾孙氏的斥责,左手拿着竹条对七青一顿好抽,七青被竹条抽的火辣辣的疼,不停的用手挡,问七岩她何错之有。

    七岩气都踹不上来,夹起竹条揪着她耳朵将她拖到祠堂,要她跪着她父母的牌位面前,厉声斥责,“说,这三年来你在学院都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七青忍着眼泪不服气。

    竹条如雨,啪啦啪啦落在七青后背,问她知不知错,任七氏如何拦都无济无事。

    七青咬牙,怎么也不出声,她知道祖父定是知道了她三年来时常逃课,但她不悔,咬着牙道:“我没错!”

    七岩见她不认错愈发恼怒,七氏狠了心,一把夺过七岩左手中竹条。

    哭问,“七儿是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惩罚,自她父母去后,她自小被我们当男儿来养,我们本就欠她很多。平日你对她严厉些倒也罢了,今日怎奈你发如此大怒,试问邻里四舍有几家的孩子有我们家七儿懂事孝顺。学业繁忙还要操持家务,照顾我这个耳聋眼瞎的老太婆。”

    七岩胸口发堵,颤抖的指着跪的理直气壮的七青,“你可知她这三年来做了何事?三年来,她就没去上过几次课,逃课旷课都是她干出来的。”

    “从哪里听来的胡话!”七氏打断他,“七儿逃课你也信!她次次第一,束修全免,不然我这个老婆子的药钱哪里来的,天生砸下来的不成?我老太婆自认无这般大的脸面!”

    七岩就差气的心脏病发作,“这些钱都是用不正当手段得来的,哪里有什么奖学金,免束修一说,若非今日老戴告诉我,我们全被她蒙在鼓里。”

    七氏被说的一脸不解。

    七岩问七青,“翰墨阁你可知道?”

    七青在鼻子里嗯了一声。

    七岩冷笑,“你在那做了三年工吧?帮他们做什么?造假画作?还是帮他们坑蒙拐骗?”